厂里没有人对方志扬的伤安慰一句,他孤独的从厂里走出来,在三轮车里坐下,看着自己不断往下淌血的手指,扬起的嘴角满是苦涩的笑。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我打五金的时间也不短了,无论打什么样的都是熟门熟路的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把锤子砸到自己的手来了。”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纠结原因了,我送你去医院,让医生看一下,没什么大事才好。”
徐夏凤弓着背用全身的力气蹬着三轮车往前走。
宛市处在一个非常矛盾的阶段,马路像蜘蛛网一样纵横分布,高楼如同雨后春笋一样高挺耸立。
但是在纵横的马路中,在耸立的高楼中,还有不少低矮的平房,甚至危房。
徐夏凤带着方志扬去了一家名叫狮山医院的小医院,挂了号之后,医生检查了一下,告诉方志扬和徐夏凤,伤口不深,没有伤到筋骨,消毒包扎个几天,等到伤口结痂,就没什么事了。
徐夏凤这才放下一颗心,医生又开了几天的消炎药和下火药给方志扬。徐夏凤缴了费,拿着药又带着方志扬回了家。
砸的这一下让方志扬疼痛又懊悔,还有些想不明白。
“好端端的,我怎么就砸到自己的手了呢?”
方志扬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徐夏凤烧好了水,把药拿出来,数了一次刚吃多少,然后将水和药递到方志扬的面前。
“好了,别想那么多为什么了?把药吃好,好好的睡一觉吧。”
方志扬把药吃了,正想睡觉,就接到了工厂他组的组长打过来的电话。
组长简单的问了一下方志扬的情况,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几天,等到手好了再去工厂班。
方志扬点头答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的原因,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一直想睡觉。
方志扬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倒在床就要睡觉。
徐夏凤忙问道,“厂子里那边怎么说?你这是工伤,总有点补偿吧?”
“不知道,没听组长说。”
方志扬迷迷糊糊的说道。
“那医药费呢?医药费厂子里总会报销吧?”
“不知道,没听组长说。”
方志扬又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双眼迷糊的已经睁不开了。
徐夏凤见状,也没有再问,没一会,就听到一阵又一阵的鼾声。
徐夏凤也累了,她倒在方志扬的身边,睡了个天昏地暗。
方志扬在家休息的唯一好处,就是徐夏凤早起的时候不再担心会吵到方志扬。
方志扬睡了一天,精神饱满,徐夏凤醒了之后,他也没了睡意,说要跟徐夏凤一起去卖炒粉。
徐夏凤也没拒绝,方志扬在家也没事,他跟去看看也好。
三轮车的小车厢里,放了一个纸箱,两个泡沫箱,再要坐人,实在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