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徐夏凤拉住一个同组的工友问道。
“出大事了。厂子里又下了一道通知,要调低每道工序的单价。”
工友急匆匆的回答了一声,脸色也满是着急。
徐夏凤的心里一沉,工序就是指每件衣服的制作过程中产生的顺序。
而这些顺序,也形成了厂里的流水线,每个人独立完成一道工序,就形成了一道完整的流水线。徐夏凤也是流水线的一员。
工序的单价也和她们的工资息息相关,单价压低,就意味着你必须要做的比原来还多,才可以拿到和之前差不多的工资。
可是每个人每天都只有二十四个小时,他们已经用十二个小时的劳动来换取一份工资。哪里还有更多的时间能用来压榨?
再者单价被压,需要完成和数量却越来越多,质量也把控的越来越严格。徐夏凤对未来越发的迷茫。
车间里有不少人已经在闹。如何能不闹呢?厂里原来推出的任务制度还只是钝刀子磨肉,虽然疼痛,但是看到手的工资比以前多了一点,累一些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而现在推出的压低单价,这简直是拿刀在人的心砍。
无论你做的再好,做的再多,厂里把单价往下一压,多做的就等于没做。或者是还少做了。
领悟过来之后,谁能不生气呢?
“这没法做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这一声很快就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对,没法做了。不做了。”
年轻一些的各个群情激愤,有些在观望的也停下了手的动作,徐夏凤的心里也是惶惶的。
厂里新推出的制度显然是要把他们这些人的力气和空闲的时间榨干。
若是厂里的人都站起来反对,结果可能会有好一些。但是若是反对没有效果,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徐夏凤心里乱乱的,眼看周围的人都站了起来,有几个平时能说得几句话的见徐夏凤还坐在自己的工位,不禁向徐夏凤投来责怪的眼神。
徐夏凤关掉电动缝纫机的开关,站起来走到反对的人群中。
组长和主管出来轮番劝说,她们是站在大众的利益的对面,哪怕再扬声大气,总也比不一个车间的人。
“厂子推出的任务制度我们遵守了,结果每天的数量都在不断的增加。我们是人,我们也需要休息,我们是人,我们也需要生活。”
“反对降单价,反对降单价。”
“你们不要吵了,有理不在声高。”组长的眉头皱的很紧。
“我刚把也和主管商量了一下,大家这样闹也不是办法,这样吧!将你们的想法写出来,交到面去。也可以选出几个代表,向主管,向经理,向厂长,向总经理反应。”
“至于这些代表,就由你们自己选。”
徐夏凤拿出纸笔,却不知道该如何下笔。她读书不多,大道理讲不出什么。她只知道,一味的压榨工人的时间和血汗钱,这是不对的。
徐夏凤想了一下,在纸写出一刚话,“我反对次降低工价的制度,我们工人也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