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就不可能?”
唐文坤在不经意间,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六大恶盗跟我说,他们绝对不可能被抓住,即便被抓住了,以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绝对不可能认罪……”
说到这里,唐文坤突然卡壳,整张脸涨得通红,就像是脖子被谁捏住似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嘴唇颤抖着,上面一点儿血色也无。
他想补救,可无论他怎么说,给出的解释都那么苍白无力,根本就没有丝毫可信度。
江河这下是真的愤怒了,他可以忍受唐文坤对他出手,却不能忍受他把矛头对准自己的家人。
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唐文坤与六大恶盗勾结,还望大人明察秋毫,万不能姑息!”
“买凶杀人是重罪,你甚至还与通缉犯勾结,本官非常有理由怀疑,这六大恶盗从翟阳逃脱,便是有你在背后帮忙的缘故。
来人,把唐文坤打三十大板后,关入大牢,秋后问斩!”
傅明鹤不想听唐文坤解释,听他解释什么?
解释他没有与六大恶盗勾结,还是解释他没有与六大恶盗勾结,但却知晓他们曾说绝对不可能认罪的事情?
如果不曾与他们勾结到一起,他又是怎么知晓这番话的?
还说得信誓旦旦,一副笃定的模样,明显就是和人接触过了!
听到要被问斩,唐文坤顿时就慌了,“大人,小人冤枉啊!”
傅明鹤挥了挥手,一旁立马就有眼力见的衙役脱下臭袜子,一气呵成塞进唐文坤嘴里,堵住他的嘴巴。
随着唐文坤被衙役架出去打板子,江河愣住了,似乎是不敢相信他会被问斩,他所担忧的事情全都得到了解决。
傅明鹤看出他的神色不对劲,笑着安抚道:“不必担心,翟阳那边颁布的通缉令本来就有一条,但凡是与六大恶盗勾结,或者是包庇他们的人,不用请示上面,可以直接问斩,再向上头禀报。”
江河明白县令大人这是在卖他一个好,郑重其事道:“草民叩谢大人之恩。”
“说什么谢,要谢也是我谢你。你的举动,无异于是帮我解决了一桩大事,这是为我挣功绩!”
他压低了声音,“你这也是为翟阳知府挣功绩。这是一桩大案,翟阳知府哪能为了一个妾而不分轻重?放心,他不会对付你。”
“对了,通缉令上面悬赏六大恶盗千两纹银。
等几天翟阳那边的赏银估计就下来了,到时候我给你送过去。
至于这功绩……单看你自己意愿如何,若是愿意我就给你报上去,不乐意就算了。”
江河思衬片刻后摇头,“草民不要功绩。草民既无权也无势,大人若是报上去了,指不定得招人眼红,草民可不想没事给自己找事情干。”
“你倒是个通透的,”傅明鹤不由夸赞了一句,事实也确实是如他所说。
江河抬眸,眼眸里满是森寒,刺骨的杀意从他周遭流出,他俯身在傅明鹤耳边低语:
“那千两赏银,大人就替草民收下吧。”
傅明鹤眉心骤时一跳,他这么说,必然是有所求。
他用仅容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不过,我要他死,就现在。”
江河虽是笑着在说话,但他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笑意。
唐文坤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动了他的底线,也触动了他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