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坐在教室里的时候,汪琳琅就用确实的行动打了自己的脸,快速而响亮。
说真的,谁会拒绝在教室里睡觉呢?
某些老师上课时的声音,那真的是比白噪音还要助眠,什么失眠多梦浅眠之类的问题,在这些老师的课上那都是不存在的!
尤其当你上的那节课,教授是一位说话语调不疾不徐,平仄不分的返聘老爷爷的时候,那真是绝佳的助眠神奇。
通常在电视剧里,像汪琳琅这种陪男朋友去上课的女生,都会被记忆力绝佳的教授一眼看见,然后说着“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吧。哎这位女同学,我怎么好像之前从来没见过你呀?”之类的话,把全班的目光都聚焦过来,让女主角的身上充满了闪耀的灯球。
然后聪慧的女主就会落落大方侃侃而谈,把这个本来不属于自己知识范畴的问题回答上来,搏的教授的称赞,同学的佩服和某些反派的不甘嫉妒。
而不聪慧但傻白甜的女主则会或腼腆或尴尬的一笑,对教授道歉说自己不是这个班的学生,而男主角就会在此时站起来认领自己的女朋友,替她回答这个问题,再次获得教授的称赞,同学的佩服和一些反派的不甘嫉妒。
只不过很可惜,汪琳琅只有逃课必点名体质,没有蹭课必点名体质,尤其是返聘的老教师属实已经半只脚迈入了老眼昏花的境界,当汪琳琅跟着侯还教室里离讲台最远的角落里的时候,有侯还跟后来被他拉来坐在前排的田哥和大黄的宽厚身影挡着,汪琳琅就跟隐形了一样消失在了全教室人的眼里。
就是偶尔有人回头的时候,会奇怪为什么侯还老是要往旁边的空位置看一眼。
还有他的左手怎么一直动都不动的样子。
明明是希望侯还能够多睡一点,好好休息一会儿的,但是汪琳琅最后却没有躲过教授的催眠攻击,缓缓地就趴倒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没一会儿就睡得口水横流。
这当然只是个形容词,汪琳琅的睡相还是很不错的,不流口水不打呼噜。
不然早就被教室里的其他人发现了,教授发不发现倒不一定。
因为是临时起意陪着侯还来教室睡觉……啊不,上课的,汪琳琅也没能带上课间午睡神器豆包枕头,好在天气还没热起来,身上的厚衣服都没有脱下来。
汪琳琅双手一叠,脑袋趴下去试了试高度,感觉还是有点低,脖子搁着累得慌,就把侯还的手拉过来放在下面,这下一试倒是正好。
侯还也不抽开,反而反手十指扣住汪琳琅的手,然后便乖巧地垫到了汪琳琅的两手中间,给她做夹心枕头。
理所当然的,一节课过去,侯还的手早就麻的不成样子了。
汪琳琅此刻才觉得有些内疚,她双手揉搓着侯还的左手,给他放松按摩:“感觉怎么样,还麻不麻呀?”
侯还原本想说忍忍就过去了,但看见汪琳琅愧疚的小眼神,心思一转就“嘶”的一声长抽了一口气。
“我、我没用多大力呀。”汪琳琅吓了一跳,差点甩开侯还的手。
侯还摇摇头,示意他没事:“没事,就是刚刚不小心捏到麻经了,有点刺激,一会儿就好了,跟你没关系。”
汪琳琅手上动作放的更轻:“早知道还不如让我回宿舍呢,说是来陪你上课的,结果睡了一整节还把你手给压麻了……”她越说声音越轻,像是有点不高兴。
侯还用右手刮刮她的鼻子:“可你回宿舍的话,我不就看不到你了吗?你现在在教室里,我一转头就能看到你,原本昏昏欲睡的立马就高兴精神了,知道吗,今天可是我上这节课以来最认真听讲的一次了。”
汪琳琅噗嗤一下就笑了,她瞥了一眼侯还:“就知道哄我。”
“这可不是哄,这叫诚实,我夫人教的。”侯还凑近过去,侧头在汪琳琅的嘴角亲了一下,把整个教室偷偷围观的群众们都腻地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汪琳琅腾出一只手推开他:“谁是你夫人,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啊。”
说道这个,侯还突然就脸色一变,从愉悦变得忧郁起来:“哎……”
汪琳琅真是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针,但让汪琳琅来说,侯还那心思才是真的海底针。
还是能变大变小变漂亮的金箍棒那样的定海神针:“又怎么了?突然就叹气。”
侯还右手撑着脑袋,双眉微蹙看向侯还:“哎……我比你小三天。”
“我知道啊。”汪琳琅说,“我们俩可是姐弟俩,很潮的。”她开了个玩笑。
这次侯还居然不接梗,要知道他可是比汪琳琅还要热衷于姐弟梗的那个。
“而你是女生,我却是男生。”
汪琳琅黑人问号脸看他:“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啊。”都是废话,谁不知道你是男的?那么大一个放在那里,当身份证、驾驶证、学生证、护照上面的性别男都是作假的不成?
“那你还要再等我两年才行。”侯还顽强地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
“什、什么?”汪琳琅没有反应过来。
侯还耐心给她解释,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想看汪琳琅乱了方寸:“男女的法定结婚年龄不一样,女生20周岁就行,男生要年满22周岁。等你下次过完生日,再过2年又3天,我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出来,汪琳琅哪怕是个呆子也该听懂大半了,她的脸也随着侯还的话慢慢慢慢地变红。
“你!你?你……”这是在求婚吗?这个场地未免也太潦草了吧。
汪琳琅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完整的话。
侯还却是大大方方点头,如果忽略他同样红的不行的耳朵的话:“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那你觉得呢?”他追问道。
“我、我觉得什么啊?”汪琳琅结结巴巴地反问。
“就……22岁,你、你跟不跟我,去排队啊。”侯还委婉地尝试发问。
汪琳琅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说实话她现在心里是愿意的,但是吧,将来的事谁知道呢?哪有现在就逼人家为两年后的事情做决定的啊?更别说还是一道年龄就要领证的那种婚姻大事。
汪琳琅敢说,只要她今天敢应承下来,那么等哪天这件事情被她爸妈知道了,侯还这位原本备受她父母喜爱的,世交家的小辈,会在顷刻间变成不自量力,竟然恶意拐带、偷白菜的贼人!
而且这未免也太草率了一点吧。
他们两个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除了近在咫尺,坐在前排充当人肉屏风的大黄跟田哥之外,教室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听到两个人对话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