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会感激涕零的放下心来,从此安心的做她该做的本分。
可是,眼前的女人所表现出来的,不是这样。
她太过淡定了。
见李正强迟迟没有回应,陶桃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弄自己的剪纸。
她继续道:“孩子的话,跟着你不合适,有一句话不是说嘛!宁愿跟着讨饭的娘,也不跟当官的爹,你看看这些年来,你为孩子做过什么?孩子跟着你,只会受罪。”
“当然如果你执意要孩子,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房子得归我,你自己看着办。”
“我不同意离婚。”
他想解释,孩子还小,但是他忍住了。
他在她面前一贯是高高在的,被她离婚,他不同意,已经是一件很跌份的事情了,他还需要向她解释吗?
如果她问为什么不同意离婚,他都不会解释,赖得解释,他就是这么霸道。
可是再次出乎预料,陶桃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她直起腰,重新调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低头弄手里的剪纸。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离婚,你和外面那个女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在苟且,却还想用一个表面完整的家掩饰着你们的丑行。”
李正强惊讶的抬头看着她,瞬间紧张得后背发凉。
他浑身每个细胞都充满了警惕。
他小看她了,她原来是如此可怕一个女人,他一直以来,他以为她是一个可以任意拿捏的女人,但是,今天,他感觉有些失控的感觉。
他们调换了位置,现在他成了被动的那个人,他甚至有种自己的命运被她掌控的恐惧。
她竟然知道他外面的她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他在脑子里面细细回忆起他跟琼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们做得挺小心的,他们的家,安置在邻县的一个小镇,那里没有人认识他们。
更何况他们两个都是那种特别小心谨慎的人,他完全可以确定,他们每次在一起,都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个每天除了班就是带娃的女人,绝对不会知道他和琼姐的事。
她在诈他吗?
一定是的,这个狡猾的女人。
他想到这里,重新镇定下来。
他声色俱厉的道:“什么外面的女人?你再敢胡说。”
陶桃只是有意无意的看他一眼,但是他在这短短的半分钟之内所有的表情变化,她都尽收眼底。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对她露出了杀机。
经过了几世的陶桃,身怀绝技,不怕他会对她起歹念。
但是投鼠忌器,把他弄进监狱很容易,但是有一个进过监狱的父亲,对毛毛一辈子的影响却很大。
所以陶桃不想把他惹急了。
陶桃不卑不亢的道:“李正强,别装了,夫妻过到咱们这种地步,再瞎再蠢的女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对你外面的女人不感兴趣,为了孩子,我也不会做出让你们身败名裂的事情来,我只是想要活得像一个人样,所以,我要离婚。”
李正强强作镇定,掏出烟来,颤抖着手用火柴点烟,却怎么都点不起来。
他索性狠狠地把烟捏碎,丢到了垃圾桶里面。
他的脸,纠结成了一个核桃。
他终于就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支支吾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