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渔一直想出炼妖司而不得,此次路长安索性就满足其心愿。
当然最主要的,是要继续磨砺这丫头的心境。如今埋尸对路小渔已起不到任何积极效果,便顺便带在身边前往冀州历练一番。
冀州,位于京州与合州北部,是北方第一大州,也是人口、经济重州。
自古以来,便有得冀州者得天下的说法。
路小渔这身少年公子哥打扮,路长安觉得倒也不错,至少看着就很顺眼。
于是自己也变回真身,身穿锦衣玉带,英俊潇洒。
真身早已诈死多年,没人会再记住他的相貌,如今让真身再见天日,并不担心会被人认出。
只是这样一来,就这让路小渔更加觉得,他们是去喝花酒无疑了。
此去冀州路途遥远,当下路长安知会了周翊一声,便带着路小渔出炼妖司,往冀州方向而去。
“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喝花酒?”
两人很快就出了洛安城,云头的路小渔不安分问道,恨不得趴着云朵把脑袋往下面塞,一览这大千世界。
心想师兄平时喝花酒,都要跑这么远的么?
见路小渔还心心念念着喝花酒,路长安心中又好笑又气愤,当下并未理会,待到离开京州地界后,便撤去驾云神通,落入地面。
“到了么?”还未落稳,路小渔就跳下云朵,兴奋不已。
活脱脱就像是挣脱了缰绳的哈士奇,落地就开始撒欢儿。
却见周围是一片不见人烟的荒野,身边大道,竖着一块界碑。
冀州。
身后路长安徐徐走来,道:“这里是冀州界,从现在起,你我改为步行。”
朝廷发兵往冀州,自御旨下达到真正出兵,尚还需要数日筹备。
再到出兵到达冀州,就算急行军,也需要月余。
虽然大江中央军武装精良,多为神骑兵,可谓兵贵神速,但这些骑兵也是凡人,并不能辟谷,那就得吃喝拉撒。
此去冀州有六千里之遥,如此远征,辎重必然要保证配套。
而辎重受各种限制,行军缓慢,必将拖累神骑兵行军速度。
此次剿灭符水教,只是朝廷单方面出兵,炼妖司并未参与。
所以说,路长安并不着急。
好不容易带路小渔出来一趟,步行前往,沿途好让路小渔长长见识,多添一丝人族的烟火气。
遇到妖魔作乱,也可增加路小渔的实战经验。
当然,路长安也想领略冀州的风土人情,整天苟在炼妖司里,都快苟成莫得感情的埋尸机器人了。
他幻想中的仙侠,那是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的快意潇洒。
而不是苟在炼妖司里,整天和尸体打交道。
“师兄,前面有妖气!”
沿着官道走了一阵,前面带路的路小渔突然小鼻子一皱,开口道。
路长安自然也感应到了,炼妖司出来的人,对妖气都有着非常敏锐的嗅觉。
“走,去前面看看。”
当即两人化作遁光,转瞬就到了妖气弥漫之地。
“里面是一座城镇!”
路小渔快步前两步,抬头扫视,双目灵光闪烁,惊讶连连道。
在她面前,是一座有些诡异的城镇。
眼下明明是烈日当空,可城镇却一片黑暗,被一倒扣的碗状黑色巨幕笼罩,路小渔所站立位置,正是黑夜与白昼的临界点。
路长安慢悠悠前,说道:“这座城镇被妖怪施了妖法,这是偷天换日之术。”
“原来是这样呀。”
路小渔涨了见识,大眼睛里溢满惊奇。
“注意你的言辞。”路长安瞥了一眼。
路小渔顿即缩了缩脑袋,用正太音道:“是,师兄。”
话毕,用鼻子朝向四周轻轻一闻,便笑吟吟道:“我知道那妖怪藏在哪里了!”
“师兄稍等,我现在就去把那妖怪打死!”
路小渔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
路长安嘴角一阵抽搐。
这丫头完全就没把自己当妖,对同族那是一点儿也不心慈手软。
这倒是好事一件,看来这些天的埋尸并没有白费。
伸手拿过少年脖子后插着的折扇,“啪”一声打在路小渔脑袋,路长安嗔怪道:
“先别急,随我进去一探究竟。”
路小渔摸着挨打的头,鼓了鼓小嘴,但见师兄已跨步进入了黑暗结界中,赶紧也跟了去。
“师兄等等我!”
……
进入黑暗中,头顶是一片无尽夜幕,不见任何星月。
“画,眉,镇。”
路小渔站在镇门牌坊前,仰头念出了面的三个鎏金大字。
“进去吧,别乱说话。”
路长安交代了声,便率先走入。
夜幕笼罩下,街道荒寂无人,但两侧房屋尽皆亮着灯火,神识探查之下,气息驳杂。
“跟我来。”
择了个气息最为繁杂之地,路长安带着路小渔快步走去。
不消片刻,到了目的地,是镇子里的唯一一家客栈。
客栈里灯火通明,火光晃荡的纸窗,映照着许多道漆黑身影。
路长安示意了路小渔一眼,路小渔明白,前将客栈房门敲的邦邦响。
“开门,快开门!”
“谁!?”
纸窗漆黑人影一阵晃荡,惊喝声里,很快房门就被人打开。
“二位公子是?”
开门的是客栈伙计,目光快速打量了两人一番,见他俩衣着华贵,贵气逼人,到口的喝骂立即变成了恭敬之词。
同时,客栈内围坐了一圈的众多身影纷纷探目而来。
见两人面生,绝非画眉镇本地人,随交头接耳低低说了些什么。
客栈房门前,路小渔傲娇着少年脸庞,双手抱胸,对伙计的问话充耳不闻。
原因无他,只因师兄不许她说话尔。
路长安一手打开折扇,玉扇轻摇,笑道:“在下与舍弟路过投宿,不知客栈内可还有房?”
伙计面露诧异之色。
正要开口,就见客栈内围坐一圈的其中一壮汉站起身冷声道:“我说两位公子可真有雅兴,难道没见本镇已被妖怪施法?还敢这般前来,莫非是嫌命太长?”
“大个子,你怎么说话呢!”路小渔大怒,杏眼怒睁。
路长安道:“我二人正是因此而来。”
另一白发老者闻言,脸色微变,急忙起身道:“还愣着作甚?还不快请两位公子进来!”
“是,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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