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的,好像要出事一样
秋花便地,野菊开着小小的一簇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迎风而绽。
秋高气爽的时节,端木徳淑已经用上了暖炉,太医院这些年没少想办法,但收效不大,不过皇后也没有什么大碍,多年的养生方子用着,雁国最好的补药吃着,就是真不争气了吊命也能再吊二十年,何况只是体虚。
“大公主又出去了”端木徳淑穿了棉服,拨弄着香炉里的香块。
品易还穿着单衫,金色的超品双镰服,依旧如他的身份般工整显眼,垂下肩上的坠珠,趁着他脸颊更秀气三分。
品易年少,说不起来比皇后娘娘小几岁,又是男子,身居高位,保养有道,看着比如今神采不错的皇后娘娘要年轻的多。
品易恭手“回娘娘的话,出去了,睿侯府的嫡长女相邀。”
端木徳淑叹口气“也到了该说亲的年龄了。”
品易扶着娘娘坐下“大公主还是一个孩子,娘娘就别操心了。就是小姑娘们踏踏青、看看草的。”
端木徳淑笑笑“尚一算安静的了,本宫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满盛都跑呢。”
“娘娘现在想跑也行,不必忆当年。”
端木徳淑笑笑,是不用忆,就是最近觉得做什么都挺没意思的“九殿下和小十二呢,可有进步”
“九殿下还是老样子,十二殿下天资聪颖,相爷是看好。”
端木徳淑谈谈他脑袋“徐子智除了看好元宵,其他的你都当客气话听听就行了。”
品易捂着头,不依不饶的让娘娘揉揉才能好。
“就你皮。”
时光流水,端木徳淑觉得秋天只是刚刚经过,再一转身,外面已是鹅毛大雪,这个冬天,父亲告老在家,二哥高升一级,隐隐有超越慕国公的意思。
端木徳淑对二哥十分满意,这近一年的时间,二哥在公事上可圈可点,已经是新一代权利圈里的实权人物。
荀故风临冬天前,亲自送了些家乡的特长过来,端木徳淑看过,真的就是一些土场,没什么值钱的物件。
是的,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他却亲自从来的。
端木徳淑这些天对着风雪发呆的时候,什么都没想,有什么好想的,爱怎么样怎样什么结果都无所谓
她一把年纪了,真不怕再有什么恶劣的事情发生,就算保不住她身后的几个孩子,也之能是沧海一粟,经不起什么风浪。
“娘娘,娘娘娘娘”
“嗯。”端木徳淑回头,觉得自己该吃药了,她大概是病了,病的还不轻,但身体明明没有问题,可往日想想孩子们收到丁点伤害便伤心欲绝的心,最近却微丝不动了。
有时候站在安君殿的授业堂外,看他们竟与看一旁的花草没有什么区别,看自己更是如此。
明珠松口气,不去问娘娘想什么,笑着举起手里的窗花“奴婢刚刚剪的,好看吗”
“好看。”
兵变发生在明帝十年尾的冬天,明帝十一年的交接时,不同于四年前悄无声息的兵变,这一次,清君侧的旗号打的震天动地,也让全雁国猝不及防,这场对战在京城之地毫无征兆的开始打的所有人不明所以。
突然归来的镇西王与皇家禁卫军,皇家御林军对阵徐府兵营。
凤梧宫内。
端木徳淑知道要出事,倒不是说宗尚一的行动泄露了什么,尚一的交友没有任何问题,宗之毅更不用让小姑娘传递如此重要的信息。若是尚一有问题,徐知乎不会毫无所觉。
直到雷冥九被爆出来,端木徳淑的精神滞了一瞬,本该死了的人
品易垂着头跪在地上,以为娘娘会惊讶,等着娘娘冲出凤梧宫去质问或者哭出激动的的眼泪,哪怕叹一声世事无常。
但诡异的,品易等了很久,却什么都没有,皇后娘娘依旧拿着手里的剪刀,认认真真的修剪着窗台上的盆栽。
品易注意看了很久,娘娘没有装模作样,她甚至没有修错一根枝杈。
端木徳淑心里最初的错愕之后,什么都没有了,这份错愕也只是来自于她一直想不通的为什么这件事能成功的纠结原来是他没有死
端木徳淑咔嚓剪下分析的枝丫,完成了最后的盆景造型,这就说的过去了,也只有他,不用与皇上通信,不用互相沟通,不用传递消息,两人便默契的知道该怎么做。
这一切的前提,不过是让皇上知道镇西王还活着就够了,剩下的凭空就可水到渠成。
端木徳淑放下剪刀,叹口气,国事变迁与她这个弱女子有什么关系。
“娘亲,娘亲”元宵头顶的流苏碎换车了血玉灯笼,小拇指盖大一串串的垂在他耳际十分漂亮“娘,看孩儿做的风车。”
端木徳淑揉揉儿子的头发,柔柔软软的,就像他被保护的很好的性子,软糯的可爱“真好看。”
元宵闻言毫不吝惜的递过来,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送给母后。”
端木徳淑见状笑笑,接了过来了,孩子一份心意“娘将这个盆栽送你。”
“好啊,好啊。”
梅姑姑急忙接过娘娘递来的盆栽,忧心忡忡,已经一天了,全宫戒严,人心惶惶,可唯独到了这凤梧宫这里,却安静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皇后那性子,怎么不直接升天
“娘,为什么今天不能出去玩了”元宵清脆的声音响起,顺便手脚并用的顺着娘的腿上爬,不一会就窜到了母亲手臂的位置。
端木徳淑顺势揽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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