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你就不能不说这些丧气话。”
徐老姑姑心想,这用说吗,您在这里抱着,夫人眼瞎了才看不见,别管夫人知不知道,夫人可是没有出席小皇子满月宴的,老夫人心里对夫人又有愧疚,也是能谦让就谦让的。
如今可好,有了小少爷就忘了夫人了,这跟那些宠妾灭妻的老太太有什么区别。
徐老夫人看着怀里的孙子,心里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可想想一会儿媳妇就要过来拜年,心里不是没有一点犹豫,西雨是她三媒六娉娶进门的,怎么能失了体面,她就是再偏心也不能寒了儿媳妇的心不是。
徐老夫人再看眼孩子,心里叹口气,一会儿媳妇过来的时候,让人将孩子抱下去就是了。
凤梧宫的大门一早便开了,台阶各处打扫整齐,凤梧宫从宫门口到正殿内,披红挂绿好不热闹,小吃甜品瞬间吸引了孩子们目光,年纪小些的已经拿在手里打量,母妃们拦也拦不住。
明珠笑笑:“娘娘莫要训斥小珠子,这些本就是皇后娘娘吩咐给小皇子们玩的,玩就是了。”
“皇后娘娘费心了。”
大皇子带着年龄大些的皇子坐在座位上,他天未亮就进宫了,刚从前殿繁琐的礼拜中过来,心中感觉五味参杂,身为人子,他当然要为父报仇竭尽全力。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反过来看看,自己有什么呢?刚刚成年,无权无势,朝中甚至没有亲近的外戚,手里没有实权,真有的一点东西,也不过是打草惊蛇,让自己和父皇更加难看。
宗礼心中一场不是滋味,母后真的是染了风寒吗?是不是母后也被人要挟了,宗礼心中万分担心,可品易那里偏偏什么都打听不出来,心中便更是担心。
此刻,各宫妃嫔也盛装在身,坐在大殿上静静等待,殿外候着等着叩拜的朝中命妇。
阿静等人脸上有几分过年的喜庆,可也有几分愁苦,皇上突然就病了皇后娘娘出了月子又染了风寒至今没有好利落,怎么能不让人担心。
哎,真是多事之秋。
凤梧冬阁内。
戏珠极力反对皇后娘娘出去住持年礼:“娘娘身体刚好一些,万一吹了风”
“哪有那么容易吹风。”
“谁说没有,前两日刚不烧了,娘娘只是去隔壁看了小皇子一眼,回来便又烧上了,这才刚好,娘娘便去前殿,身体怎么吃得消,娘娘管那些做什么,让她们在外面拜了走人就是了。”
品易看着宫人为娘娘一件件穿上深红色绣凤凰花纹宫装,头上的九凤琉璃钗環过了五套还没有定下最终的方案。
端木徳淑看着镜中施了粉脂的脸颊,人看着精神多了:“这都一年多了,本宫想出去走走,见见别人,也省的只看着你们看的眼晕。”
“娘娘”
“好了,身子哪有那么弱,本宫心里有数,待一会就回来了。”
“这话可是娘娘说的,娘娘若是身体不适可要记得早些说话,不要应撑着。”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啰嗦。”
品易选了最近送来的一套高山流水,凤钗华贵,流光溢彩,重要的是镂空雕琢,流苏凤彩,真正实金的地方不多。
皇后娘娘驾到
端木徳淑一身华服正装,尾摆略短的铺开说在地上,地上的部分绣着最繁琐的花团锦簇的百花奇景,万花盛开的大图上,一直绝美的风华向天展翅,五彩斑斓的羽毛如一条九天而下的瀑布华光溢彩、九转盛世。
戏珠、明珠、珍珠、宝珠,均是盛装再侧,身后又各自跟了圆、玉二字辈的位大宫女。
太监一列以吉梧为首,后面跟的均是有头有脸的大太监。
品易早已不出席这样的场合多年,但其特殊的地位,即便是坐的最远的宫妃妇人也是懂的,这位经营着皇后娘娘所有嫁妆和皇家产业的人几人不知几人不晓。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木徳淑坐定,神色庄重温柔:“起来吧,今日这样的好日子,本宫也好久没和大家坐坐了,都入座吧。”
宫中身份尊贵的主宫还好,没事了会过来看看皇后娘娘,虽然有的时候能看到有的时候看不到,但是见过娘娘的。
其她身份不够的还有朝中的命妇,几乎有一年多没有见过皇后娘娘了,本以为皇后娘娘前前后后病了一场又一场中间还又生了一子,怎么也该容貌退减几分,看了不那么碍眼了,谁知
本来还几分同情皇后娘娘年纪轻轻就要忍受皇上重病在身的,这时候也少了几分同情心,不禁心里酸上两句,人家某些人就是夫君重病,她自己也病着,这一出场一样不招女子喜欢!
沛妃每月能见皇后娘娘几次,如今余光中打量几眼施了浅浅一层粉脂的皇后娘娘,也不得不说,是她们年龄最盛时也追不上的,某些要不得心思就省了吧。
皇后娘娘这样的容色就是去了,也能成为皇上心中的朱砂。
应格儿如今身份尊贵,也是在列,她坐在人群中,看着外殿的各大命妇上前一一为皇后娘娘道贺,幼子小儿天真浪漫或害羞不安的听着大人的话向皇后娘娘问安。
皇后娘娘均心情不错的寒暄两句,或,赏下两串主子一包金鱼,又在众人的赞美寒暄声中结束,一派祥和平静,不见任何剑拔弩张,甚至没有一位命妇有越权之嫌疑。
就连最早请安的徐相夫人,也是眉宇含笑,谦卑恭敬,对身边的人也含笑以对,温情又不失大气,没有一声丈夫得势的沾沾自喜,甚至越发谦卑。
应格儿脑子都有些不好用了,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小心之心,把什么都阴谋论了,可怎么可能,明明
齐西雨目光含笑,神色温润,她有什么好骄傲的,徐相本人又不是她相公,若是,她也定是要张扬几分的,有这样好的男子在后面撑腰,腰背挺直些说话冲些,人不懂规矩些也是应该的,谁能说什么。
但她不是,可即便不是,她手里有的,也不是在坐的人能有的,所以也没什么好谦卑和自哀的,她跺跺脚,一样能敢对她释放出不善的人好看。
不过好在,都很识相,没有人给她这位徐相夫人眼色看,反而是不知道娘家那里几经几拐没见过的亲戚,过来示好,说她那位好继母连着那位妹妹和父亲过的不太好,尤其是妹妹会乡后匆匆嫁人,如今那个惨啊,人差不多都要疯了。
齐西雨喜欢听这些,说的她高兴了,她也会帮忙引荐一下她们夫君在京中想见的人,便可见自家那些亲人在这些一方大员回去后会怎样关照她的家人。
这样的顺心日子,她真不觉得心里要触这样宏大的场合,或者给不顺眼的人留几分情面。
齐西雨心里想得开,那是因为她是重活之人,皇后娘娘呢?
齐西雨的余光忍不住便打量过去,皇后娘娘眉目间的神色这些年没什么变化,永远带着浅浅而笑,大方端庄,自有一股修身养性后天地之爱的大度包容,虽然不再年少鲜活,可具有这个年龄的沉淀宽容,见了便让人心生欢喜,不自觉的去信任。
若是与之深聊更是恨不得掏心挖肺,把潜藏在心里深处的秘密都说给对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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