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周后,罗荃这家伙,竟然以连我都羡慕的速度,掌握了密宗里关于万物炼化转生的几乎所有基础法门,虽然一时无法达到宗师级别的熟练程度,但若要在选拔赛里对抗顶多达人水平上下的师兄弟们,应该是绰绰有余吧,大概。
于是,齐聚密宗、显宗四大派系:宁玛、噶当、萨迦、噶举各寺院的众多门徒们,就这样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拉萨,在雄伟壮丽的布达拉宫跟前,开始了第一场比拼对经文理解的试练。
我和用僧袍蒙住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莎伦自然是混杂在了罗荃所在寺院的队伍里,躲在一旁观战。
话说我在现世,都还没有机会去到西藏,更没机会近距离观摩那庄严肃穆的布达拉宫。此时此刻,就这般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站在那雄浑壮阔的布达拉宫跟前,我只觉自己的情绪都好像被周围虔诚的信徒给带了起来。
装模作样地跟着他们高举双手唱着佛音的同时,一瞬间,我似乎都有种想要皈依佛门,四大皆空的冲动了。
然而,一想到我还有如花似玉的未婚妻阿霞要找寻,我的思绪马上随着我有意识地一拍脑门,回到了正轨:我这是在想什么呢?!赶快助力罗荃通过测试,找出幕后的高人,想办法让他指引我们回到本来的时空才是正事好不好啊。
给自己接连做出几波自我暗示后,我的状态终于调整了过来。和莎伦一道紧盯着在烈日下席地而坐,奋笔疾书的罗荃,一时觉得百无聊赖的我忍不住利用心眼的便利,顺手翻看起今天笔试海选的题目来。
若在以前,对我们现代人来说,藏文还真不是一般地晦涩难懂,但在帮罗荃苦读背诵经文时,我也顺道跟讲南诏方言的罗荃学了些基本的文字和语法,现在看来,还的确可以勉强认出一些词句表达了呢。
比如说,这一题,我就能看懂题面问的应该是大圆满法的基本主张。呃,把题干翻译过来后,我怎么感觉,跟我们现在的学科考试很类似啊,这种命题的节奏。看来,理论考试,哪个时代都差不多吧,大概。
想想我陪罗荃温习时顺手翻过作为宁玛派独有的特殊伏藏法大圆满法的经文,在脑海里略一检索,果然想起该法所主张的“体性本净,自性顿成,大悲周遍”的理念来。
呵呵,看起来跟高中时的考试很像嘛,只要记得熟,也没有多难嘛。
如此想着,我忍不住展开灵能之瞳,靠这秘术的进阶特性,扫视起考场里考生们的答案来。让我大感意外的是,这一题,答对的人居然只占了三分之一!
仔细一想,也不奇怪。因为第一场理论测试,集合的是显宗和密宗各大派系,以及诸多数不清的小派系的门徒,而这一题考的是宁玛伏藏秘法的要义,自然对宁玛派的门徒比较有利了。
当然,少数博闻强志,如同罗荃一般,通读各派经典的“学霸”,这种基础知识题,还真是难他们不住呢。
于是,随着考察的进程,已有近乎一半的门徒,在刁钻古怪的考题面前认了栽,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提起僧袍,从地上站了起来,或耷拉着头,或恼羞成怒的甩着袖子,灰溜溜地往场子外走去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待我仔细看时,场中只剩下不到六分之一的学徒了。而我们所关注的对象,罗荃同学,还好处于这些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们中间。
就在我对士气高昂的罗荃出色的竞技状态感到高兴时,只见他旁边一名身形孱弱的瘦长僧人,竟一头歪向一边,猛地栽倒在了地上,等维持考场秩序的喇嘛们赶过去时,那哥们已经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
通过心眼,我自然一眼看出,原来他是中暑了。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蔚蓝晴空上烤炉一般毒辣辣的太阳,我这才明白,为何这第一场笔试要放在这片空旷宽广的场子里举行
明显,这一场,考察的并不仅是门徒们的心力、笔力和记忆力,更是通过这在烈日下长时间的作答,筛选出那些脑力和体力乃至毅力都十分出众的人才啊!
看到这从早考到晚,中间都不休息的残酷笔试,我不由自主地突然想到了自己大学毕业找工作时曾经参加过的入职考试,如此一比较,二者还真有几分相似呢。
试题和流程设计得都是几近惨无人道,却照样有成千上万的笨蛋们前仆后继地削尖脑袋来挤这狭窄的独木桥。
看来,无论是哪个时代,平凡的人们想要出人头地,所要付出的代价和努力,都是一如既往地多啊。想来还突然有点释然了呢,好奇怪。
回过头来定睛一看,我们押宝的选手罗荃虽然满头大汗,但依然坚守在答题岗位上,毫不迟疑地解答完一道道难题,向合格线迈进,我突然有点佩服这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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