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肯定了石棺中男尸的身份,但我还是忍不住继续催动真气,让铜镜显现出它所记录下来的真相。
只见镜中云开雾散,场景已经切换回了南诏王宫。众宴会上众宾客的话中,我们得知这是平定叛乱,统一六诏的南诏王择吉日召集众王群宴的情形。
宴会上,罗荃应了大王的要求,奉命在宴会上表演奇法秘术。
只见那身着黑色僧袍,头上梵巾蒙面的罗荃,放下法杖,空手赤足,只披了那件五色鸦羽缝合而成的六合宝衣,一马当先走到场子中央,气定神闲地摆开架势,朝百步开外张弓搭箭的数十名南诏勇士摆了摆手。
那些骁勇善战的南诏勇士见国师发话,面面相觑间,还是听从了他的招呼,立马摆开训练有素的架势,拉开百石长弓,朝面无表情的罗荃疾射而去。
“嗖嗖!嗖嗖……”
一时间,飞箭如同雨点一般从四面八方朝场子正中的罗荃射去,却尽数折断在他那轻如鸦羽,薄如蝉翼的六合宝衣之上,仿佛那无坚不摧的利箭,顿时变成了虚有其表的麦芒一般。
这还没完。
只见高堂之上,威仪四射的南诏王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已经命人抬来一口径深三米有余的大锅。但闻南诏王一声令下,众手下早搬来若干柴火,在大殿外架起油锅,不多时就把那一大锅热油,烧得滚烫。
那滚滚的热浪更是朝众王扑面而来,把几个坐得近的亲王逼得实在坐不住,只得很没面子地站起身,跑到大王后面站着去了。
反观那罗荃,却丝毫没受到热浪影响,只见他赤着双脚,闲庭信步般踱到油锅面前,竟像平时沐浴一般,先试了试“水”,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往大锅里就是一跳。直溅得滚烫的热油,“咕咚”一声泛起了阵阵热浪逼人的油花。
“哎呀!”
眼看罗荃入锅后就没有了动静,不仅是众亲王被惊得目瞪口呆,那些随行的嫔妃王后,更是直接别吓得捂脸惊叫起来。
大家心里,估计都在惊惧,概叹这么好好一条人命,就这样给折损在这口浴盆一般的大油锅中了。
万万没想到,那口沸腾的油锅滚了一炷香的功夫,但见锅中油花一翻,一道人影已经鱼贯而出,起身不沾半点油星,落地依旧满身宝气。
眼前之人,不是那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罗荃,还能是哪个?
这还没完。
只见罗荃立在殿下,稍一发力,双脚已陷入地下将近尺把有余,随即两手一翻,掌心早刮起一阵寒风,只一吹,就吹灭了适才烧得兴旺的熊熊大火。
再一吹,滚烫的油锅上已经结起了薄薄的冷霜,锅中的热油也渐渐凝固成了清亮的油饼。
最后一吹过后,场子中央已经旋起一阵雪风,顷刻间就把以油锅为中心,方圆十丈的范围冻成了一块巨大的冰雕,那晶莹剔透的冰晶中央,自然是那口盛满清油结晶的深锅了。
“好!”
围观的六诏众王亲国戚看到罗荃这几手技惊四座的表演,哪还有不被他折服的,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凭空叫了一声“好!”,顷刻间就带得本来鸦雀无声的众人接二连三地叫起好来。
南诏王见状自然龙颜大悦,喜笑颜开地宣布开席后,众王也是识相地纷纷表示臣服。即便是那最有野心的一家,无论平素是如何不理不睬,此时也表现得毕恭毕敬起来。
倒是一边的罗荃,眼看南诏王见众王向自己俯首称臣,兀自大喜过望之时,嘴角不禁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只见他默默走到大王旁边,看了看那心高气傲上前敬酒的邻国王子,附耳照南诏王说了几句私语。
看到大王的眼神陡然瞟过端庄文静地坐在一旁的阿娃公主,铜镜外旁观的我猜都能猜到,那罗荃应该是在怂恿南诏王把她作为联姻的筹码,许配给邻国王子了。
果然,只见那酒劲上头的南诏王摆摆手止住乐师,站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果然当众下令,将阿娃公主许配给邻国王子,以祝两国永结秦晋之好。
猝不及防得知这一消息的阿娃公主犹如五雷轰顶,却又无可奈何,无助地低下头思量了一会,终于激动地振袖而去。
“看好她!”
南诏王虽然面露不悦,但仍然相信自己掌控了大局,只摆手交待手下卫兵守好公主的闺房,就继续享受众王的逢迎奉承去了。
而一旁的罗荃,则趁众人不备,一转身,早化为一只大鸟,无声无息地往王城外飞去了。
此后发生的事情,果然如我所料想的一般。狡猾的罗荃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朴实的樵郎。
他先是变作公主的奶妈,把阿娃公主出嫁的消息告知了那心系爱人的猎人小哥。随后,罗荃马上幻化成慈祥的老太婆,自称山神,把一些速成的变化之术,尽数教给了为救出爱人毫不怀疑的猎人小哥。
于是,剧本完全按照罗荃的策划进行着,最终,如同流传下来的传说一般,猎人小哥终于被罗荃一步步引向了万劫不复的境地,被他一巴掌拍到了洱海底下,化为了一头永世不得翻身的石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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