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桃子长得有婴儿脑袋那么大,白里透红,硕大饱满,还没吃嘴里,只是闻着香味,就诱人得很。
陈凌擦了擦表面的绒毛,一口咬下去,霎时间,饱满汁水溢满了整个口腔,桃子的鲜美香甜仿佛被放大无数倍,从舌尖绽放,继而蔓延到全身。
陈凌尝完一口后,根本停不下来吞咽的动作,三下五除二就把这颗婴儿脑袋大的桃子吃进了肚里。直到手中只剩个小桃核,才意犹未尽的回想起其中的滋味,可是不管怎么想,就只记得这桃子好吃,汁多肉细,有一股从来没尝过的清香,吃完后不仅遍体舒爽,头脑都跟着清晰了不少,整个人浑身上下汗毛孔都舒展开了,仿佛快飘飘欲仙一样。
陈凌舒畅的呼出一口气:“这家伙真是仙桃啊,等过些日子外界的桃子熟了,就拿出去给素素尝一尝。”
略微感叹的说了一句,陈凌就随手挖了个小坑把手里的桃核种下,就没再多管了。
起身拎着筐子去割草。
转瞬之间,又是两日过去。
……
‘麦梢黄,女看娘’,从麦子泛出杏黄色开始,和端午节的临近,路上走亲戚的人也多了起来。
出嫁的女子,每每这时候,赶在收麦前要走走娘家。
步行的,骑驴的,蹬自行车子的,放眼去看吧,这几日的路上绝对少不了。
走亲戚不能空手,胳膊上挎着篮子、拎着袋子、提着盒子,装满了鲜果吃食。
母女们别管多见面、少见面,一聚了头就有说不完的话,说思念、叙家常、夸丈夫,自然也少不了说些鸡毛蒜皮的烦心事。
到了饭时,女儿又随娘入厨,像先前没出嫁的时候那样,熟盆熟碗的做一顿好饭,来孝顺爹娘。
女看娘,汉子则守在家里忙些麦收前的杂事。
要不都说芒种遇端阳(端午),十家烧火九家亡,说的就是这个时节走亲戚的多,丁口少的人家,只留个汉子在家看守麦田,有时难免会出点差错,烧火做饭时要是马虎了,或者忙得忘记了,就很容易引起火灾。
麦收时节,失火是比较骇人的事,尤其离麦田近的人家,但凡有丁点火星子溅出去那家伙就遭大罪了,一场大火席卷起来,能够将大半个村子一年的口粮烧个精光,半黄的麦子在这样的天气被大火一烧,噼里啪啦的火光冲天而起,加上东南风,眨眼的工夫能席卷几十亩地,到时候救都救不过来。
所以这些日子,很多麦田的地埂上都放了大水缸,蓄满一整缸的水以防不测。
但不管咋说,村子里这两天明显是热闹了起来。
连王老太太家都飘出了肉香。
陈凌这两天在家没事做,就跟王素素商量了下,打算在家里开个小池子出来,种点荷花,养点鱼。
不是瞎花钱折腾,王素素自然不会不答应,就给他打着下手,在葡萄架东边挖了个小池子出来。
这天早上小两口刚忙活完,突然家里的两只狗汪汪直叫起来,紧跟着就听到一阵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
陈凌还以为陈二柱那孙子又过来了,就起身去门口看。
结果走出门,就见一辆黄色的小摩托车上,一个高大黑壮的青年探着大脑袋冲他咧着嘴傻笑,身后还载着个穿白衬衫,梳马尾辫的姑娘。
“嘿嘿,凌子,没想到是我吧。”
“闯子!”
陈凌见到这两人,着实吓了一跳。
“好家伙,你咋过来了,快进家,快进家。”
王素素听到说话声,也赶紧走出来。
陈凌就给她介绍说这是自己在城里玩得很好的朋友,就上回说的今年快结婚的那个。
对这件事王素素有印象,因为当天陈凌回来比较晚,她记得比较清楚。
随后就连忙和陈凌一起把韩闯两人往家里请。
“嫂、嫂子好。”
韩闯对着王素素憨憨一笑,然后就指着身旁的姑娘为两人介绍:“这是我对象,江晓庆……”
说完这话还冲陈凌挤了挤眼睛,颇有几分炫耀的意思。
江晓庆这姑娘长得不高,且稍微有点胖。
不过面貌还算不错,大大的眼睛,嘴唇稍大且很厚,脸蛋儿圆圆的,不过皮肤很白,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见到王素素后,眼神就闪过一抹诧异和惊艳之色,也忙跟着叫了声嫂子好。
然后又冲陈凌笑着点点头。
等进了院子,把摩托车停好,韩闯就提了个大篮子下来,有罐头、有蛋糕、有方糖,好家伙一大堆的点心吃食。
拎过来让陈凌放好。
陈凌见状给了他胸口一拳,笑骂道:“你这家伙,来我家还带啥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毛脚女婿头回上门呢。”
“那、那、那第一回来你家总不能空着手来吧……”
韩闯梗着脖子,打起了磕巴。
随后就说起来意,原来是来发喜帖的。
按习俗,发喜帖不该是他来,不过他觉得跟陈凌玩得好,加上现在陈凌又不怎么去县城瞎混,也很少能见到他一面,就亲自跑过来了。
这事江晓庆能跟过来,代表人家姑娘也是不介意的。
所以陈凌两口子自然也不会说啥,就沏上茶水,摆好瓜子花生,尽心的招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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