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不是很理解,于是我师父就招了100个人,开始训练给我看。”秦睿抬起头来,像是在回忆,像是在感受,满眼充满的自豪之色。“历时三个月,于是,我就看到了师父给我说的强军模样。一步两尺三寸五分,百人行进千丈,不差分毫,犹如一人。其姿雄健威武,其态昂然从容,动作整齐划一,力量排山倒海。所以,我看你带的兵,就如同渣渣。”
“秦公子,有些言过其实了吧?”何刚对秦睿说的一点都不信,还“一步两尺三寸五分,行进百丈分毫不差”。
“何千户不信?”秦睿假装生气,大声质问,“我师父练兵之法乃天授之,其法之妙,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所企及。”
天授之?什么意思?看到秦睿近乎暴跳如雷,何刚突然觉得他不像是在撒谎,难道是真的?声音立马降低了很多,暗搓搓的问道:“秦公子,真有此法?”
鱼上钩了,秦睿依然一脸怒气,嘴角轻轻一扯,装作很不满的神色,呵斥道:“家师胸藏韬略,学究天人,所学岂是你等武夫能所揣测?区区一练兵之法而已,算什么?”
“我在电视里、网络上见过的、听过的PLA那些练兵方法,放在这个时代就是Bible的存在了。”秦睿心里暗暗的怀念起中学时追剧《士兵突击》、《蓝色刀锋》的日子,为了在同学面前吹牛,在网上查PLA的训练资料,真是夜以继日啊。
“秦公子,不知能不能……”何刚听了秦睿震天响的豪言壮语后,动了心思,就想着拜师学习,但刚才自己的态度已经惹秦睿生气了,所以有点犹豫。
“能,不过有条件。”鱼上钩了就不能多抻着了,否则容易脱钩,饵白下了。秦睿直截了当的说道。
“不知道秦公子有何要求?”何刚一听乐了,有门,赶紧追问道。
秦睿转过头去,指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大头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头兵刚才被何刚一脚踹到在地,不明所以,还懵着呢!见自己的千户在秦睿面前还毕恭毕敬,就知道自己惹错了人。诚惶诚恐的回道,“小的,小的魏涛。”
秦睿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开口道,“恭喜你,你很快会体验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魏涛看着秦睿不善的面色,突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有种想拔刀抹脖子的想法。
秦睿转过身来对着何刚,用手指着魏涛,说道:“他的训练量,得--加--倍。如果同意,晚上到我房间里,我给你讲讲这练兵之法。”
何刚一听秦睿的要求,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为主为了报复一个大头兵,竟然将别人视为珍宝的练兵之法,当成了交换条件。想也不想的就点头答应下来。
看着秦睿眉飞色舞的走了,何刚用眼看看了魏涛,眼里泛起一阵同情的眼光,没办法,秦睿给的诱惑太大了。
因为与王明阳谈话,错过了饭点,秦睿自己去厨房随便对付了一点,就找到刘杰和孙胜,准备暗示一下他们该把东西送来了。
三人找了个小亭子,坐了下来。
“刘公子,孙先生,两位来这里的目的,想必都知道吧?”三人坐定,秦睿开口问道。
两人赶紧点头称是。
秦睿转向孙胜,开口问道:“孙先生,不知来之前,孙公公有何交代?”
这话问得有水平,这个交代既可以理解成孙德对孙胜的交代,也可以理解成孙德对秦睿的交代,看回话的人怎么理解了。
孙胜一听秦睿的话,立即回到:“秦先生,叔父来前有交代,答应先生的东西已经送到府上,交给范管家了。”
秦睿一看孙胜说得如此直白,不由老脸一红,似乎是心思被人戳破,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刘杰,为了掩饰尴尬,故意咳了咳,正色说道,“我是问,孙公公对你有何交代?新粮之事,事关重大,你该做什么?孙公公没有交代吗?”
孙胜一听秦睿的话,以为自己理解错了,感到很是惭愧,开口说道:“叔父说秦公子学究天人,一切按照秦公子吩咐即可。”
说完拱了拱手。
“其实新粮种植学不学根本没有必要,常规操作而已,朝廷之所以派这么多人,是为了以后大面积推广做准备,这才是最重要的。大明两京十三布政司,三百余州府,千余县与卫所,以后要靠你们这三十人去推广,此种干系甚大。”秦睿直接把任务说了出来,“因此,除了看如何耕种外,我平时会将一些如何快速推广的方法手段说出来,你们要注意听,然后做出详细计划。到时候朝廷派人的时候,我可以重点推荐。懂?”
两人点点头。
“孙先生,你不认字,就是先天落后,所以要抓紧时间开始拿起书本。”秦睿一番痛心疾首的样子,“有些事我和孙公公能操作,但有些事打铁还要自身硬啊。”
孙胜赶紧点头,表态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秦睿开口赶人,准备跟刘杰私下谈:“孙先生,时不我待啊!赶紧去找王守仁,问他要点书籍,晚了,就没有了啊!”
孙胜赶紧起身,拱手就走了。
刘杰好歹也是宰相之家,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一看秦睿支走了孙胜,就知道秦睿有事要跟自己谈,于是正襟危坐。
“刘公子,以后有什么打算?”秦睿没有兜圈子,直接开口问道。
刘杰身为内阁阁部之子,自带主角光环,自幼进学,数次名落孙山,已经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科举之心早已冷却。但自幼饱读诗书,报国为民之心还是有的。刘健身为内阁大臣,有恩荫,但自己不是长子,也算绝了他仕途之路。
自从接到刘健的来信他便起了心思,刘健信中对新粮多有赞誉,将秦睿对新粮推广的思路也在信中解释了一番,然后结合刘杰自身的情况,给出了意见,但刘杰也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打算,他想听一下秦睿的意见。
刘杰面色凝重的看了看秦睿,姿态略低的请教到:“不知秦公子有何见教?”
“不知刘公子以后想做官还是想为百姓做事?”秦睿笑了笑,斜眼看了刘杰一眼。
“这……”刘杰听了,感到纳闷,这有区别吗?做官不就是为了做事吗?狐疑的看了秦睿一眼,开口问道:“秦公子,读圣贤书,所谓何事?不为官,如何为百姓做事?”
“刘公子,做官是可以为百姓做事,还可以搏一个封妻荫子,显耀门楣的名声。但官场之上蝇营狗苟之辈,为功名利禄所诱惑,能有几人保持本心,像刘公这样的人只是凤毛麟角。即便刘公一入官场,也是身不由己,官场之中利益盘根错节,做事千难万险。”秦睿斟字酌句,娓娓道来。“身在局中,怎么跳出窠臼?刘公子以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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