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华禺说着将那玉虎拿起,戏噱般地捏捏它双耳,“反正无人在它跟前时,还是将它锁起来的好。”
二rn笑。
鉴玩已过,晏松原看着华禺将玉虎收进匣去,眼光就有些恋恋,想想沉吟着问:“老华,这两样东西你可舍得卖?”
华禺笑笑:“不容易,这回竟是看见你也动心了。若是我的,再爱惜也得成全了你。只可惜这回我可做不得主。”
“难道只是别人寄放?”晏松原略显惊讶。
“正是这话。那主人只说来莘州办事,随身带着这两样东西怕不方便,暂时寄放这里,倒也不怕人看,只说是既是至宝,总要给人看才显其价值,信得过的人尽看无妨。这才便宜了我们这种人的眼睛。”
晏松原不语,过一阵才问:“来莘州办事何需带着这样贵重的宝贝?”
“这话问得没道理,”华禺呵呵笑道,“怎么贵府收进去的古董你还鉴定得少了?”
晏松原淡淡说句:“我们那里却还不曾收过这样的绝品。”
华禺略一想,已明白他的意思。以他家主人权望之隆,又兼好玉成癖的名声在外,尚且不曾收过这样的东西,那么此人带来如此重的厚礼,要走的自然也是个通天的路子。不由便感心中惕然。
五德斋因生意性质,往来非富则贵,货品流转间端倪自现,有时一件东西被某人买去不久又被另一人卖回店来,种种n情由想要洁身不沾亦是不能,向来都靠他谨审自律,才维持着多方局面,心里却是恨不得知道得少些,求个平安。
想他一向警醒,但乍见这两样至宝,竟然遮了眼,但盼多看一刻也是好的,竟不曾想人家寄放此地的意图。此时忽然想深了一层,说不定正是要从他这里放出线去,钓那想钓的人。想起自己已经献宝般拉了几个熟客看过,这一下竟出了一身冷汗。
“晏老,多亏你今日指点。这两件东西的确不能再放在这里。”
晏松原心中所想又比华禺更多,不置可否地沉吟了片刻,才问:“可知道那人住在哪里?”
华禺便有些犹疑。
“不方便就算了”
华禺却已下定了决心,道:“不,也没什么不方便。你等一等。”
起身去柜里取出收据簿子,翻到一页,将上面的地址抄下来。
晏松原接过纸去,看看上面写着“平南大街永安客栈甲字三房,石壬。”墨迹未干,他便轻轻扇着纸,说声:“老华,这回我承你的情。”
华禺摆手苦笑:“但愿没惹出什么麻烦来,你去也要小心些。”
“放心,我有分寸。”晏松原淡淡道,“不过那个人你见过,大体印象如何?”
华禺仰头想想:“说起来那个人,倒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精彩人物。三十上下的北方人,人生得高大体面,做事说话可真当得起潇洒磊落几个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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