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的是个中年男子,留着胡子,穿的很斯文,说书时表情很丰富。
他们进来时,正在讲一段风花雪月的才子佳人故事。
“老郎你烦不烦!够不够人啊!又说这些老货,都比你还老了!”一个大汉敲着茶杯不满的嚷嚷。
被骂的老郎也不发飙,眯着眼睛笑着道:“邱老虎,咋就你事多,你不爱听这个,你说你爱听啥?还有我不会的东西。”
邱老虎剔牙道:“你整天个编些花前月下的故事骗姑娘私奔,你能不能讲点真的,刺激的,荡气回肠的!”
老郎不服气,说道:“真人真事多了去了,就怕你不信?”
邱老虎拍了一下桌子:“我行走江湖多年,还有我没见过的人和事,我看是你老眼昏花编不出好故事了吧!”
“啪!”
老郎泄愤似的拍了一下惊堂木,表情变得严厉,顿了一下说道:“话说,咱们东佃镇有这么一桩喜事,刘县丞刘大人要续弦府城黄老爷的掌上明珠……”
老郎说道这里尾音拉长了,观察茶楼里客人的反应,果然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即使伪装的再好,凭老郎多年说书经验,他就是知道他们爱听,非常爱听。
说书这行其实也不好干,嗓子好,生情并茂还远远不够,没有有吸引力的故事,客人听够了,听烦了,还是会流失。
客人流失了,他的饭碗也就砸了。
花无百日红,这书哪能日日新呢?
最近竞争激烈,客户时常抱怨他没有新意,人也老了不少。
老郎逼不得已,讲了一个似真非真的故事,大家都知道说的是谁,八卦是人的本性,古往今来都如此。
刘县丞的事,就像娱乐八卦一样,传来传去,便十人成虎。
“话说,这刘县丞也是苦命人,娶了好几任老婆,都福薄,早早撒手人寰,连个儿女都无,就连那些妾也没能幸免。”
“那叫福薄吗?那叫薄命!哈哈哈哈哈!”一个带刀的江湖人士大笑着说。
“还不知道咋折腾死得,这刘大人也是个中高手啊!”
“艳福不浅,就是不知道这千金小姐能在刘大人的屋檐下,蹦跶几天?”
“黄利辉也真是舍得,不过,听说是嫁过人的,被休弃了,估计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就看这不省油的灯能耗几天了?”马脸男子奸笑着嘲讽。
颜不弃按下愤而起身的王福海,强塞了一杯茶给他。
王志几人脸色十分难看,强忍着怒火,不让自己发作。
老郎见成功挑起现场的气氛,便接着道:“若说这黄老爷,大伙都知道他起家于开粮铺。但最近,他似乎打算蹚远洋的浑水,这块肉可不好啃啊!”
“远洋?肉肥,但皮厚,一般人可咬不动,不说衙门那头的船票,就是码头和海盗这两座大山,也不是一般人能过的了的关。”
“那这和黄小姐的亲事有啥关系?”
老郎但笑不语,话题一转,又回到风花雪月上,点到即止,多说无益。
客人们的思路却回不去了,议论纷纷。
“这刘家最近不是传后院闹鬼吗?”
“闹鬼?谁见到这世上有鬼?反正老子是不信这个邪。”邱老虎拍的桌子咔咔响。
“不是啊,是真的,半夜就会传来呜呜的哭声,就在刘家后院的竹林里。”
“刘家请了好几波高人做法,和尚,道士,大神,都没用,现在都没人敢去了,那处院子算荒废了。”
“之前,那院子住着什么人?”
说话人意味不明的嗤了一下,道:“后院还能是啥人?刘县丞的女人呗,不过不是正妻,是妾住的地,换了好几茬,谁知道是哪一个在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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