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实在想不出此人是何目的。锁茵也是一头雾水,“这个人处心积虑地让臣妾和瑶琴去后山,到底想干什么?”
凌云道:“这几天接连出了一堆事,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内在关联。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件事,本王一定要好好查清楚。”又对朱儿说道:“朱儿,你把侧福晋收到的那封信交与我看看。”朱儿一惊,她的话,不过是胡说罢了,她们哪里真的收到那份信呢,可又见凌云追要,自己少不得装出一副去拿信的样子来,她故意在梳妆台上找来找去,又跑到箱子里翻翻。她一面装出找不到的样子,一面道:“真是奇怪,那份信放在哪里了?我记得侧福晋看完,便放在这里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凌云见她找了半日也找不到,皱了皱眉头,道:“找不到就算了,想必给那个人人偷走了也不一定。你好好照顾侧福晋吧。”又转头对锁茵道:“这里也没你们什么事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朱儿和几个嬷嬷便是。”说完,便一言不发了,他看了一眼榻上的瑶琴,走了出去。
锁茵见凌云走了,手上的药膏也弄好了,便将药膏交给了一边的嬷嬷,吩咐她们好生看着,她明日再来看看,便带着如雪回去了。
朱儿见他们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她刚才表现的不自然,让他们起疑心。现在见他们都没说话就走了,想必他们并没有怀疑到她们头上。想到这,她不免得意起来,佩服自己的反应之快与表演之好。
第二日,瑶琴掉到后山洞里的事,便传到孝庄耳里。她闻得瑶琴出了事,便带着人赶过来看看。
孝庄见瑶琴还未醒,躺在床上,头上贴着药膏,放在被褥上的一双手也是伤痕累累,便忍不住叹息:“可怜的孩子,怎么好好地掉进洞里了。瞧瞧这摔的一身伤,可让哀家怎么和你阿玛额娘交代啊。如花的姑娘跟着哀家出来,却弄的这么多疤痕回去。”
一旁的苏嬷嬷劝道:“主子莫伤心,奴婢听说那洞至少有数丈深呢,侧福晋恰好是被一块石头接住了,这回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孝庄又叹道:“这几日是怎么了,先是皇上遇见了刺客,现在又是瑶琴出了事。哀家一想到这些事,就脑袋疼。”
苏嬷嬷道:“虽说这几日是出了不少事,可好歹人都没什么大事,主子也不要太过担心了。况且皇上身边能人不少,这四周又有重兵把守,不会出什么事的。”
“希望不要再出事了。”孝庄摸了摸瑶琴的脸颊,感受一下瑶琴的温度,觉得不太烫,想必也确实是没什么大事。恰好这时,凌云听说太皇太后来看瑶琴,便也赶过来了。
“微臣见过太皇太后。”凌云一进帐,便打了个千。孝庄抬眼看了看他,冷冷道:“行了行了。起来吧。你不在外面守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有几位嬷嬷照顾,用不着你来费心。”
凌云道:“微臣听得太皇太后来此看望瑶琴,害怕王府里的奴才们照顾不全,所以特意来伺候太皇太后您老人家。”孝庄道:“哀家身边有人伺候,不需要你再来伺候,你好好保护皇上就行了。下去吧。”
凌云见太皇太后一脸不喜,只当她还在为皇上遇刺的事在生他气,他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讪讪离开了。
苏嬷嬷见凌云可怜见的,忍不住道:“主子,您对荣王爷也太冷淡了些。您瞧瞧他那副模样,奴婢见了,也是怪心疼的。”
孝庄垂下眼睑,也不急着回苏嬷嬷,好半晌,才开口道:“我若再不下手,只怕他会误入歧途啊。哀家也心疼这个乖孙儿,可是明知道这份疼惜会给我们带来伤害,咱们就该狠狠心才是。”“可是,这样做,对荣王爷太不公平了。”苏嬷嬷道。荣王爷自小跟着皇上都是她眼前长大的,她自然是十分疼爱荣王爷的。
孝庄看上去,似乎也很痛苦,“他若早听哀家的,又何必闹成这样。安安心心地守护着皇上不是很好?他是个糊涂的孩子,表面看着是个有主意的,其实是……”说到这,孝庄又是一阵叹息。她何尝不心疼凌云呢?只可惜这个傻小子是个面硬心软的人儿。苏嬷嬷听孝庄这样说,便在一旁不肯多言了。
孝庄看了看瑶琴,喃喃道:“这盘棋,哀家是非赢不可!”
孝庄待了大约半个时辰,身子已然不爽,便回到自己帐篷内歇息去了。不过仍旧放心不下,叫了两个成熟稳重的嬷嬷留下来照看。
朱儿见太皇太后甚是关心自己主子,心中自然是高兴不已。她在主子面前守候了一天,她的主子终于醒了,她端来早就准备好,在炉子上一直用小火温着的小米粥。这是太皇太后特意吩咐做的,还让她等到瑶琴醒,便让两个嬷嬷回去向她报一声平安。
瑶琴醒了后,从朱儿口里得知了所有事情,脸上也露出得意之色来。她原先想害死锁茵,却没想到那个做标记的棍子不知何时动了位置,自己却一不注意,掉了下去。她本来是让朱儿上去推的,结果这小蹄子害怕的要命,说什么也不肯去推。锁茵身边没人,那时再不下手,等到她身边的如雪回来,事情就不好办了。没办法,她只好亲自动手……
自己这回也遭了不少罪,不过能够重新得到太皇太后重视,也算有了一个收获,看来太皇太后还是疼爱她的。
虽说这朱儿平时胆小,不过这回确实做了一件好事。她明白,现在众人非但不会怀疑到她头上,甚至还把她当成受害者,很好。
“那二位嬷嬷已经走了吗?”瑶琴从朱儿手中拿过一块棉制的手帕,擦了擦嘴,问道。朱儿笑道:“已经走了。临走的时候,二位嬷嬷还再三嘱咐奴婢要好好服侍侧福晋呢。”瑶琴听了,笑道:“我有太皇太后撑腰,还怕锁茵不成?她那个位子,迟早是我的。”朱儿道:“可不是呢?太皇太后对大福晋好,不过是一时的,对您哪,才是长长久久的。”朱儿想了一会儿,又说道:“今儿个,听两位嬷嬷的意思,奴婢觉得咱们首先要对付的还是梨香侧福晋。大福晋最近虽然得宠,可是王爷也是一时怜悯,也不见得长久。何况大福晋背后无人,我们以后解决她,不过是动动小手指,这次也是我们太急了些。再者说,荣王府内部处理权如今都由王管家和梨香侧福晋管着,侧福晋该把府中大权先拿到自己手里才是。”
瑶琴低头不语,想她说的确实在理,母亲也告诉过她,以色侍人,终不得长久。况且梨香进府几年了,还是很受王爷喜欢,如今府内一半的事务大权都在梨香手里。她先夺了梨香的权,再来慢慢地拿下大福晋大位子。自然以后稳如泰山。
朱儿见她半日不动,又不好再说什么,拿过手帕,端着碗离开:“奴婢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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