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辛跟邹音一起来到皇宫的时候,好巧不巧的,正瞧见了萧元俨走了出来。
“七叔!”薛辛挥了挥胳膊,热情迎了上去。
“你们在这里?”
“来找你呀。”
“有什么事,说吧。”萧元俨道。
薛辛吐舌一笑:“怕是不能。”
“不能?”
“其实,我跟邹音来,就是想七叔带着我们进宫……”薛辛将自己的去神女庵的事情跟萧元俨说了一个大概。
萧元俨听罢,颔首道:“简单,走吧。”
薛辛打了个响指,招呼上邹音,自己颠颠跟着萧元俨身后走进了宫中。
萧元俨带着两人在宫中畅通无阻。
“宫人进出的记录都是朱雀门负责的。”萧元俨一边领着两人朝着朱雀门走,一边回忆道,道,“孙朱雀门是孙公公负责的,他一向细心严谨,我小时候想从宫中留出来玩儿,不想留下记录,就去找他,结果,他没有一次没放过我……”
“七叔小时候?”薛辛来了兴趣,“七叔还有这么调皮的时候啊?”
“我小时候是让父皇最头疼的孩子了……”萧元俨说着,忍俊不禁道,“当年若不是皇兄处处护着我,我不知道闯出来多少祸事了。”
薛辛望着萧元俨,王爷在说起自己的皇兄的时候,目光明显柔和下来。
“七叔说的皇兄,是哪个呀?”薛辛问。
萧元俨行七,皇兄可不少。
“二皇兄。”萧元俨说。
薛辛眨眨眼,她不记得哪个王爷行二……
“王爷说的是先皇。”一旁的邹音低声解释。
薛辛恍然大悟。
“到了。”萧元俨指了指前面的宫室,“就是这里了。”
朱雀门中,薛辛见到了萧元俨口中的孙公公,已经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了,一头白发,但是面色红润,精神矍铄。
“小七王爷。”孙公公见到萧元俨,笑得满脸皱纹,“你可好久没来了。”
萧元俨:“您老还是这么精神。”
“一把老骨头啦!”孙公公摆着手。
两人寒暄一番,萧元俨道:“我想看看进出皇宫的记录。”
孙公公这边二话没说,将记录摆到了萧元俨的面前。
“这是这一年的?”萧元俨看着半人高的记录。
孙公公点着头:“每个册子上都有月份,你想看哪个看哪个。”
萧元俨道过谢,看向薛辛跟邹音。
两人上前,邹音从中抽出了七月份的的记录,然后翻到了七月十八日,这一天进出皇宫的人不少。邹音扫了一眼,随即看向了薛辛。
薛辛这边已经翻开了二月初六的记录,两人对视一眼,将手里的记录对在了一起。
邹音一目十行,从两个账簿之间找到了重合的名字。
“一共三个名字重合了。”邹音合上记录,说,“一个是冯路,一个是冯浩,还有一个叫周金喜。”
“冯浩?”薛辛顿了顿,只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萧元俨在一旁提醒道:“你之前在永安镇见过他……”
薛辛的脑中立马浮现出一张刻薄的白脸来,翘着兰花指,对自己冷嘲热讽,打算激怒自己。
“冯浩是是太后身边伺候的。”一旁的孙公公说,“冯路是皇上身边端茶递水的小太监,周金喜是御药房的,经常捣鼓药材,在宫中进出是常事了。”
薛辛看向萧元俨:“七叔,我能见见他们吗?”
“可以。”萧元俨颔首。
薛辛这边谢过了孙公公,跟着萧元俨离开朱雀门,去了冯路的住处。
冯路正好没有当值,正在自己屋中休息,听到王爷要见自己,立马迎出来。
“王,王爷。”冯路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的小太监,整个人看起来白白净净,听到萧元俨要见自己,一头雾水,又很紧张。
萧元俨说和蔼的说道:“不是本王找你。”
冯路眨眨眼:“那,那是……”
说着,目光不由看向了薛辛跟邹音。
这两个人跟在安王爷身后,但是看起来不像是他的下人,倒像是朋友……
“我叫薛辛。”薛辛往前一步,“我是来查案的。”
“查案?”冯路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宫外出了一桩命案。”薛辛说,“死者叫赵冰洁。”
冯路看着薛辛,一脸迷茫:“然,然后呢?”
“然后……”薛辛道,“没然后了。”
“啊?”
“你是叫冯路吧?”薛辛忽然问。
“是,是啊。”
“陆地的路。”
“不是,我是道路的。”
“哦!”薛辛一拍脑袋,道,“那我认错人了。”
“啊?”冯路瞪着眼,云里雨雾。
薛辛冲他笑了笑,然后扭头,低声跟萧元俨说了一句:“不是他。”
萧元俨朝冯路颔首:“小公公,继续休息吧。”
说完,带着薛辛走了。
看完冯路,萧元俨带着薛辛去见冯浩。
“你怎么确定,不是他?”路上萧元俨问道。
“表情不会骗人。”薛辛说,“冯路明显不认识赵冰洁,再说了……他确实是太监。”
萧元俨诧异:“肉眼能看出来?”
“他没有喉结,还有……最重要的是气味。”薛辛说着,揉了揉鼻子,“冯路身上的,就是太监的气味。”
说话间,几人朝着太后住处去。
刚靠近内宫,薛辛吸了吸鼻子,就轻轻皱了皱眉。
“怎么了?”
“又是这种气味。”薛辛说着,打了一个喷嚏,“上次来宫里就是这种气味。”
跟牛毛针似得,刺激着她的嗅觉,让她直打喷嚏。
“我以为这种气味是那晚宴会暂时有的……”薛辛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没想到,是永久的啊!”
说着,薛辛从袖口取了一方小盒子,里面是两块淡蓝色小棉团。
萧元俨见过这种东西,那次来宫里,薛辛就是一直打喷嚏,往鼻子塞了这个小棉团,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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