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蓉看着卫策,局促地搓了搓手,红着脸问:“爷,你要来,怎么也不跟我说……”
卫策不冷不热道:“我有些事。”
说着,目光落在了薛辛的身上。
“你就是薛辛?”
薛辛点了点头,疑惑道:“你认识我?”
“薛靖跟薛茂提及过你。”
“是吗?我也听过他们提及将军。”薛辛客气笑了笑,紧接着说道,“你们夫妻先聊,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挥挥手,就要离开。
但是,人刚走几步,忽然让卫策拉住了。
众人均是一愣,大约卫策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举动有些出格,收回手,道:“我让人送你。”
“不用了。”薛辛心中纳闷,但是面上却不怎么显,道,“告辞了。”
说完,急匆匆离了卫府,去赴萧元俨的约。
来到安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薛辛提着裙摆,脚步赶脚步,急匆匆往大厅走,果不其然,大厅中大家都已经来了,只等她了。
她一股脑冲进来,嘴上连连道歉。
大厅中的人几个人,一致看着她,表情各异,但是薛辛进来的瞬间,他们眼中的欣赏是高度相似的。
萧元俨笑着招招手,示意薛辛入座:“来了就好。”
一旁的薛申站起身来:“小姑姑。”
邹音笑盈盈帮薛辛拉开椅子:“薛辛,你今日让我眼前一亮。”
“什么?”
薛辛愣了一下。
邹大人从不吝啬赞赏:“你今日的打扮很漂亮。”说着,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看了看一旁的萧元俨。
薛辛顺着看去,微微红了脸,抓着后脑勺道:“有,有吗?”
薛申老实,点着头说:“很漂亮。”
萧元俨笑着也点了点头,轻轻咳嗽一声,说:“既然都来了,能上菜了。”
菜品一道接着一道往上端,众人一边聊天,一边总结这次的案子。
所有的线索整合在一起,说简单其实也简单。
就是又这么一个人,大家都叫主人,这个人将自己培养出来的下属死士,安插进了霓裳羽衣坊,接着霓裳羽衣坊的巡游表演,来巡查一部分人,而在这些人有多少,分别在哪里,薛辛他们都不知道,现在知道的,只有明州的周贤,还有崇州的崇亮两个人都是这个主人巡查的对象,也都灭口了了。
这个主人极其神秘,薛辛只知道他住在京城,应该是位有钱有势的主儿,但是,他是男是女,年龄身高,有何特点,薛辛这边一概不知。
若他们还知道什么旁枝末节的线索,那就是这个主人在用毒方面很擅长也很精细,他用曼陀散加影毒的方式杀死了杨绿绮,他的手中有一种叫幽冥花的药丸,这种药丸被他用在有些酒楼的食物中。
杨绿绮的死也是一条线所,她临死之前让怜儿将御赐的悦方斋胭脂放到了敏儿的梳妆台,虽然不知道杨绿绮的目的,但是薛辛这边却查到了胭脂的主人沈婉蓉。
以上线索,是他们进京之前就知道的。
进了京城之后,薛辛这边最新的线索就是悦来酒楼里辞职离开的厨子方园,还有,莫名消失的酒店老板荀远山。
“我觉得……”薛辛美滋滋吃下萧元俨帮她夹的菜,说道,“慕容长乐跟这件事或许有关系。”
众人看着她。
薛辛继续说道:“他提及荀远山的时候,明显在回避。”
“慕容长乐这个人高深莫测。”邹音摇摇头,说道,“他就算掺和进来,我也吃惊。”
薛辛耸了耸肩。
一直没开口的萧元俨说道:“辛儿,你最近都还好吗?”
“我?”薛辛眨眨眼,“我很好啊。”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萧元俨轻轻颔首,“之前在刘张杨村,他们疯了似的刺杀你……如今忽然消停了,我担心实在酝酿。”
“我省的。”薛辛美滋滋回答。
“王爷。”这时候,薛申开了口,“我已经安排了人,轮流保护我小姑姑,你的侍卫,可以撤了。”
“那也好。”
这几日,薛辛虽然一直没说,但是她知道,萧元俨派了人一直暗中保护着她。
这样,薛辛也能松口气,不用整日把雪凌甲穿在身上。
“那个大夫那边,有消息了吗?”邹音问薛申说。
薛申摇摇头:“没鱼儿咬钩。”
话音落下,邹音轻轻叹口气:“我们现在看似线索不少,但是也只是看似呢。”
“是啊。”薛辛附和着说道,“看似很多,但是七零八落,细碎杂乱,没办法好拼凑出来。
“哦,对了。”她说着,一拍脑袋,“我今天让沈婉蓉帮我化的妆,化妆的时候,我故意问了悦方斋的事情,她有意回避。”
“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我也这么想。”薛辛说,“所以,我还会找机会,继续查下去。”
薛申点了点头:“我这边,也会继续盯着那个大夫……继续调查崇亮跟周贤跟那主人的联系。”
“我这边,也继续查方园跟荀远山。”邹音说道。
萧元俨看着三人,举起酒杯:“那我,就只能祝君成功,若有需要,尽管直说。”
三人跟着起身,特别是薛辛,开开心心跟萧元俨碰杯,一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就在众人暂时放下案子,准备一醉方休的时候……
星沈急匆匆走到大厅中,直接说道:“薛大人,你的衙差有事禀告,好像是关于永安镇的……”
薛申一下子就清醒了。
“让人进来吧。”邹音看了看在座的众人,都是自己人,也都是案子的直接参与者,没有什么隐瞒避讳的。
房二进来的时候,先是行礼。
邹音摆摆手,让他直接查到了什么。
“我刚从永安镇马不停蹄赶回来。”房二说的的时候,脸上还满是风尘仆仆赶路的粗糙沧桑,“永安镇,薛姑娘说的两家店铺,都已经关门了。”
“除此之外呢?”邹音追问。
“我打听了,在我赶过去的前五六天就已经搬走了。”房二说,“什么线索都没留下,店里的厨师,跟个别伙计都离开了。剩下的,一问三不知,这些离开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在三年前来到永安镇的,都没成家。”
“几天前,就离开了……这怎么可能呢?”薛辛轻轻皱了皱眉,说道,“房二是马不停蹄赶路,但是对方还是比他快了这么多天……”
“有一种可能。”薛申开口说,“如果是信鸽的话,就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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