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寅的目的很简单,故意不追上那人,跟着他,直到找到他背后的指使之人。
但是从东市往西市追来的过程中,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街道上不时便会堆积着几具尸体,极有红叶谷侍卫,也有西军之人,看来西市的情况与东市大不一样,这里发生了十分惨烈的战斗,敌我都有很大的伤亡,但东市仍然懵懂冷清。
有时候,苏寅和郑万厦也会见到正在搏斗的西军与红叶谷侍卫,两人顾着追人,没有理会两军的巷斗,但是那人却异常狡猾,直往西军阵营闯,于是苏寅和郑万厦也被卷入了两军乱斗的漩涡。
这处战场在红叶谷战役中算不得重要的战略要点,红叶谷侍卫据安庆坊和周围几座宅邸形成一条防守线,西军在这条线上与红叶谷侍卫反复争夺,鏖战许久。规模不大的战斗,同样惨烈。
苏寅和郑万厦跟随那人,直愣愣地杀进了两军之前,正在缠斗的双方军士都看了二人一眼,两人本打算置之不理继续追击,但倏忽之间那人便在乱军之中失去了踪迹。这下子可好,两人都身穿便服,根本认不出身份,西军认为他们是红叶谷援军,红叶谷侍卫认为他们是西军谍子。一时间西军的硬弩纷纷指着两人,红叶谷中也竖起几张大弓,想要就地射杀两人。
苏寅见势不妙立刻拉着郑万厦往红叶谷一方窜去,同时将腰牌掏了出来,大喊道:“勿要动手,我们是自己人。”
两军相争,岂有时间细细辨认?西军那边一见这两人往红叶谷侍卫方向逃窜,便立刻放弩箭射杀,郑万厦灵觉敏锐,心有所感,甩开苏寅的手,转身挥剑,刷刷刷挡下数枚弩箭。
两人借着这一弹指的功夫,奔到了掩体后边,但身后又传来破空之声,正是红叶谷侍卫射来的弓箭。苏寅根本来不及多想,把正好在箭道上的郑万厦往旁边一扯,一支箭从郑万厦旁边斜斜插入大地。苏寅抬手用剑鞘又挡掉两支弓箭,怒道:“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是谷中侍卫,有谷主亲自给予的侍长腰牌。”说完把腰牌取出,灌注内力往方才冷箭射来之处掷去。钉入木梁之中。
两军趁着这个间隙已经各自把人给撤了回来,沿着这一条街呈对峙状态。
红叶谷侍卫将腰牌从木梁之上取下,暗暗吃惊这人的深厚功力。待看清腰牌之上的内容,这名侍卫大声道:“属下不知侍长驾临,多有得罪,望侍长恕罪。”说完派了几个人举着盾牌防备着西军,小心翼翼将苏寅二人迎到了安庆坊的二楼。这里正是这个小小战场的指挥中心。
苏寅和郑万厦无奈地对望了一眼,经过这一番波折,那人肯定失去了踪影,揪出崔鸾器之事便已经宣告失败了。
方才那名侍卫大步流星走到二人身前,单膝跪地,双手将苏寅腰牌呈上。苏寅接过腰牌n了腰中,淡淡问道:“你们是那个部分的?”
那侍卫方才命下属用箭射杀苏寅他们,此时听苏寅如此问,想必是兴师问罪,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道:“卑职洪茂,西署第七团百夫长,是晋闯大人的兵。”他最后抬出了晋闯的名号,眼前这人如此年轻,虽然有侍长腰牌,但资历尚浅,再怎么样也应该卖晋侍长一个面子吧?
郑万厦道:“你是晋大哥的下属?你可知道晋大哥现在在何方?”
名为洪茂的百夫长只见了苏寅腰牌,不知郑万厦是何身份,此时听他唤晋闯大哥,更加不敢得罪,毕恭毕敬道:“卑职辰时领命来此与官军殊死搏斗,晋侍长应该在谷主府布置防线与官军周旋。”洪茂说话很有意思,他们在安庆坊就是与西军做生死搏斗,晋闯在谷主府便是与敌周旋了。意思都差不多,但是这语境上可差了不少意思,偏偏此人又是一副认真模样。饶是此时事态危急,苏寅也是被他说的话逗乐了。
苏寅道:“谷主呢?也在谷主府吗?”
洪茂神色狐疑,心中暗道:谷主不在谷主府能在哪里?他早上领了晋闯的命令便来此防守了,哪里知道谷主下落?也不怪他心中这般腹诽。不过见上司问得郑重其事,洪茂犹豫着说道:“这个卑职不知。”
郑万厦自顾寻了一张椅子坐下,他一天似乎都没好好坐下过了。苏寅见状对百夫长洪茂道:“你起来吧。谷主昨夜外出,至今未归,我们在寻找他。”
洪茂站了起来,暗道原来如此。不禁大是侥幸,幸好方才没有把心中骂这两位长官白痴的话流露在脸上。
郑万厦有些疲惫,揉揉双目之间的鼻梁,问道:“其余侍长呢?你知道他们的下落吗?”
“这个”洪茂看了一眼苏寅,老老实实道:“卑职不知有几位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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