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眼前的景象太过惊悚,无尽的黑色线状物,在狭小的空间中翻滚着、涌向一个人手里的方形酒瓶。查普曼全身紧绷,双手已经按在了车门的把手上,就要推开逃离这里。
“你还不能走。”吸血鬼笑着将查普曼的身体掰正,按在座位上,“不用担心,詹姆士还在交界处等我们,你已经安全了。”
“你,你是谁”
扎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等会儿。”
被盘据遮挡的前窗逐渐显露,黑色的线状物终于全面消失在酒瓶口。扎克笑着晃晃酒瓶,看向查普曼,“你就不想看看,一直占据你身体的家伙,本来的面目吗?”
扎克翻转手腕,瓶口向下。
红色,不对,被细密的红色状物的包覆的黑色液体,粘稠在瓶口坠下,拉出长长的丝线。查普曼瞪大了双眼,他看着那下坠拉长的丝线蠕动了一下,冲中间开始鼓起,然后延生扩展!
查普曼的身体被扎克按着,他无法逃离,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双手撑着座位,不停的往后靠!因为那粘稠的黑红液体正在蠕动中变色、扩展成一个隐约的人形!
“你认真的吗!查普曼!我就那么丑吗?”万德尔拉扯了一下肩膀,将在狭小空间中有些变形的肩膀捏圆
“你,你!”查普曼张着嘴,“你是女孩!”
女孩,不是女人,万德尔看起来就是十岁多点的女孩!但不要被外表迷惑,天知道这女孩已经存在了多长时间!
“哦。”扎克皱皱眉,“你还是个孩子。”这代表了不成熟,扎克开始觉得将交易放在这么一个孩子身上有些不可靠。
“我一百四十七岁。”
万德尔的身体十分瘦小。甚至带着病态的虚弱感。她干瘦的手掌按在座位上,似乎想转身坐下,但是手在接触实体的时候,就如同掉在地上的冰淇淋,可笑的摊开,扭曲着缓缓聚集。再次成为手的形状。
阿尔法的血是牢笼,虽然有容器的效果,但是还是有些区别的。万德尔要适应这样的身体,还需要些时间。
她用了个保证的表情看向扎克,“你可以放心!”倒是足够聪明。
年幼在异族中从来就不是褒义,在异族远超人类的年龄中,经验和成熟,在对某人价值的评判标准中,被提到了我们人类无法理解的高度。
扎克挑眉。稍微放心一点,“依然是个孩子。”
万德尔艰难的适应着这无比安全、但实在难以行动的身体,“不用担心,我的幼稚已经在成为影人的时候用完了。”
扎克侧侧头,笑着接受了这个有异族才懂的解释。起步都是缚地灵,丹尼是幻人,万德尔确是影人。万德尔已经为她的不成熟付出了永远比其他人低一等的代价,代价让人成熟。
请不要把瑞恩拿来做对比。那个毫无自觉生活在丝贝拉保护中青少年,他没有付出过任何东西。却在不停的索取,这是真幼稚。
扎克看了一眼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查普曼,摇摇头,不去管了。将手里的酒瓶递给万德尔,“你自己来吧。”扎克笑着,“你还记得你自己的名字吗?”
“丢掉了。”万德尔努力的适应着用手去握住酒瓶。手指就像蠕动的触手,扎克贴心扶着酒瓶等对方适应。
“我是万德尔。”她有些执着的说,“丝贝拉给了我这个名字。”
扎克微微点头,很真诚的微笑着。如丹尼一样永远记住自己的本名丹尼尔,和找到属于自己的名字。这是两种不同的生命选择,不分高低。都比那些彻底放弃自己的生命要高。
万德尔适应了手感,握着方形酒瓶的手指不再蠕动,身体也能够保持形态的坐在坐位上了,只是偶尔的,还是会有红色状显露在皮肤上。不过她能这么快适应,已经让扎克十分满意了。
万德尔拉过微卷的长发,用力的扯断,脱离身体的头发迅速收缩,化作被红色状包裹的黑色小球被塞入酒瓶中。当线状物刚刚冒头,想要重回身体的时候,她迅速的接过扎克递来的盖子,盖上。
“好了!”万德尔脸上露出愉快,将酒瓶递还给扎克,“我们可以交流了!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也不会辜负阿尔法的血!”
“最好这样。”扎克笑着收回了酒瓶,看了一眼脸上被汗珠浸满,紧抿着嘴身体微微颤动的查普曼,“我给你们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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