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千阵听着兰子义的话有些不耐烦,他道:
“我当然知道他是汉子,我是问你他信不信的过。”
兰子义笑道:
“父亲若问高延宗之于我兰家信不信的过,那肯定是信不过,但若说他高延宗之于国家信不信的过,那当今天下没几个人比他更赤胆忠心。”
兰千阵厌恶的皱起眉头,他道:
“他是忠臣我就不是忠臣?你这话说得难道不是废话?”
兰子义瞧着着自己父亲狡黠的笑了起来,兰千阵见状直接动怒,他问道:
“你有话直说,无缘无故嘲笑我是什么意思?”
兰子义道:
“我哪敢嘲笑父亲?我只是在想父亲是不是迁怒了。”
兰千阵被兰子义这话点的有些清醒,他问道:
“你的意思是”
兰子义道:
“高延宗在宫中摔杯,摔得不止是鱼公公和章鸣岳二人,还有父亲您刚才酒楼里高延宗见你不施礼还不辞而别,爹您的面子往哪里搁?”
兰千阵点着头应道:
“子义你是说为父对高延宗心中有火,迁怒于你?”
兰子义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父亲迁怒于我不是问题,问题是父亲被无明业火蒙蔽了双眼,没看清楚自己身居高位,已经潜移默化的将别人看低一等,父亲您想,您和高延宗的差别究竟是人与人的差别,还是官位高低的差别?”
兰千阵点头道:
“有道理。”
兰子义这时催马上前,附在自己父亲耳边说道:
“爹,那高延宗是个直性子,我最了解,他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们不需要他忠于谁家,他也不可能拉下脸来效忠某家,我们只要让他的路和咱们走到一条道上就行,这样做不落人话柄还能捞到实空,何乐而不为?”
兰千阵闻言大喜,当即点头道:
“妙!吾儿此计真可谓浸润无声。”
说到这里兰千阵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张偃武,而张偃武则微笑着向兰千阵点头致意。兰千阵本是平常一回头却回出了岔子,只听兰子义喊道:
“父亲勒马!”
兰千阵之手应声而动,可他脑海里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人还保持着纵马小跑的姿势,于急刹之下兰千阵差点被甩下马去,幸有身后桃逐虎眼疾手快将他拉住。虚惊一场后众人都长出一口气,桃逐虎直接教训兰子义道:
“少爷你也太没轻重了!将军还看后面呢,你喊什么勒马?差点把将军摔下去。”
兰子义也知自己闯祸,低头应了桃逐虎的训斥,同时谢罪道: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不是卫侯的错,是我的错,我不挡路卫侯也就不用惊动代公了。”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是曹进宝正带着一个小厮站在路中,两人离兰千阵不过十几步,难怪兰子义刚才忽然喊停。
兰千阵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见曹进宝在前他立即下马过去,两人相向,拱手作揖,客气过后兰千阵道:
“曹老板胆大我是知道,可胆子再大也犯不着玩命,刚才若不是我儿将我叫住,马蹄一过曹老板非死即伤。”
曹进宝笑道:
“怎会?代公马上功夫那么好,怎会踩倒我?”
兰千阵闻言与曹进宝相视而笑,笑过后兰千阵开口问道:
“曹老板此时站在街中,想必是要给我送行吧?前日咱们已经吃过酒了,今日我着急出城,酒席就算了吧,再吃一顿我今天又走不了了。”
曹进宝道:
“就知代公赶时间,所以我专门在城外给代公架好了帐篷,呼延将军已经被我邀去了,就等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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