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维贤的问话,叶珣的脸色沉了下去。
“发生在真定府的惨案,想必老国公已经知晓了,我想问老国公,京营人马,可能挡住福王二十万虎狼之军?”
这个问题张维贤怎可能没想?不然也不会着急问叶珣的人马到那了,但辽东军既然没有入关,那这就是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了。
沉吟片刻,才叹了口气,摇头道:“福王刚起兵那会,老夫还自问能挡住他的人马,但有了真定一事之后,他的军队已经有了变化,京营人马怕是不行了”
没见过血的士兵,称不上是真正的战士,而这些沾了血的士兵一旦失去约束,就不会变成一群比强盗还可怕的禽兽。
刚刚在真定已经尝到了甜头,恐怕这个时候就是朱常珣想要他们遵守军纪,怕也做不到了,因为他本不是个善于带兵的主。
大明京营官兵已经多年未经历战事,别说打仗,上次叶珣的人马来转了一圈,就出现了无数逃兵。
现在朱常珣率领这伙已经变了质的军队来到京城,如果再有人给他们许下什么打进京城,可以随心所欲的承诺,这场仗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调兵吧!老夫知道你在山海关有不下两万人马,如果你担心有损你的名声,那就以老夫的名义调,这样总行了吧?”
朱常珣也派人找过张维贤,但却被张维贤拒绝了,他之所以给人态度不明的假象,就是在向魏忠贤施压。
不得不说朱由校有个十几年不上朝的好爷爷,因为有万历这个例子摆在那,所以朱由校一个多月没出现在朝堂上,也就能被朝臣所接受,而且有内阁大臣在,朝政也没有受到影响。
所以这段时间,群臣虽然没见到朱由校,倒也没有太多疑心。
换句话说,也只有像张维贤这样老朱家真正的忠臣,才会在意皇帝的死活。
直觉告诉张维贤,小皇帝怕是出了问题。
想要进宫去探望,却被魏忠贤打着皇帝的幌子,一次次将他赶出来,被逼无奈,他才想出这个法子来,甚至他还偷偷命令各卫所主将,不要到京城来参加所谓的勤王,这边一切有他。
这样一来,也就出现了京城危急,却没有一支勤王大军到来的千古奇事。
张维贤既然已经表态,叶珣也不想再继续扯下去。
“老国公,皇太极已经被赶跑,我也确实打算回京了,只是我对司礼监没什么兴趣,那也是个根本不应该存在的机构,那您觉得我还适合干点什么?”
听了叶珣的话,张维贤不由愣住了,执掌了司礼监,就等于坐上内相的宝座,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位置,这小子居然不肯干不说,甚至还要将其取缔,他到底想要什么?
“大明仍以内阁制,取消内相批红之权,至于我,还是做西厂督公吧!另外你得把京营暂时交出来,让京营士兵和辽东军换防,这样几年下来,京营未尝不会再次成为一支虎狼之师,如何?这就是我的条件”
“这、这”
张维贤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单从叶珣调京营与辽东军换防一事上,似乎是叶珣有趁机夺取京营的嫌疑,可细想一想,此举实乃练兵强军的绝妙良策,而叶珣又是个太监,是不可能一辈子掌控军队的,所以军队最终还会回归朝廷的管辖。
这些道理,叶珣不可能不知道,可他既然这么说了,显然就是有这打算了,此人究竟是忠是奸,还真不好让人评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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