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有异兽离鲲翱翔其中。
传说离鲲有鲲鹏血脉,虽形似鱼豚,却有千百丈大小,有云气缭绕,能御风远行。
九洲之地幅员辽阔,不见边际。
每洲之间,有专门圈养离鲲巨兽的商会,以异兽搭乘驼运往来修士,赚取他们的“神仙钱”,毕竟不是每个修士都有御空渡海之能,特别是北海地界,往来鲲船犹为频繁。
而每头离鲲之上,都有亭台楼阁,不仅可以小憩休息,还有属于山上修士的取乐法子。其上更有手持仙家法宝,道法真言的修士待价而沽,等着一条条鱼儿上钩,想做那稳赚不赔的买卖。
所以鲲船之上,说是鱼龙混杂,一点也不为过。
虽说如此,有些底蕴深厚的商会时时盘查,每艘鲲船上更有战力卓绝,杀力强大的修士坐镇,鲲船的安全,已是有了多年的保证。
不过天上这艘鲲船却不是各洲商会所有之物,而是占据中洲最为富饶之地的大夏王朝所有,大夏财大气粗,可见一般。
毕竟大厦素有膏腴之地的美名。
“哈……”
鲲船上,聂南风打了个哈欠。
奔波两日,连休息都来不及,这次回去,晚上兴许还要睡地板,想起这头疼之事,聂南风就感觉一个脑袋两头大。
他瞥了眼那位虽然没带上枷锁镣铐的,却依旧与阶下囚一般无二的高大黑衣妖王,不屑的撇撇嘴。
聂南风暗暗笑了笑。“谁让他有个坑爹的儿子呢?”
至于担心那妖王逃走,他跟本不用管,这鲲船中的全是大夏拳头最硬的几人,有这些人在,就算对方妖域中的那几个有头有脸的十几个大妖齐出,估计也就只够当个下酒菜,连正餐都不算。
坐在中央的妖王,抱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一直没有勇气打开,或者说他没有勇气面对。
除了妖王,场中唯一坐着的就是那位衮服男子,他看着暗暗神伤的妖王,面无表情。
“打开看看吧,总要确定孤王到底有没有杀错人才是。”
“不……不用了。”
金翎鹰王摇头,“这是犬子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
“他倒是一命抵一命,死的痛快,可我这坏了一座山脉,又毁了一处福地,这账该算算了吧?”
金精翎鹰王头也不抬,似乎已经认命。“一切但听夏王吩咐。”
他就算再蠢,也知道背后有幕后黑手,在主导这一切,只怪自己太过纵容自己的儿子,才落了个晚年丧子的情况。
修为高深的妖怪之流,也许想要后代子嗣没有人族修士来的困难,可与普通凡人相比,依旧无比艰难。
何况大多数妖物精怪出生之后,都要独自生活,不管是在外面被其他妖怪吃了,化作养料,还是自己本事不济,出去之后栽了跟头,被人族修士打杀,都是顺其自然。
而他处处包庇自己的儿子,已是坏了妖域的规矩,早已有人心生不满。
可笑的是他平时也算的上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为整个妖域的稳定付出了百年,千年的时光。
不说劳苦功高,也应该是殚精竭虑吧?可是,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一群大妖竟然无一人为他说上那么一句。
就算有一人肯为他说上这么一句,他也觉得这些年值了。可惜,一个也没有。
这倒让他想起曾经有位圣人说过:妖魔本无情,见利便忘义。
真是……果真如此。
至于迎接他的是口诛笔伐,还是其他,其实他已经无所谓了。生也好,死也罢,还有什么区别?
“只恨此生为妖,又恨生为妖域之妖,这么多年的笼中鸟,我也当够了,不值得,不值得!哈哈……”
有位脾气暴躁的兵家老人冷哼一声,“笼中鸟,那也是看的起你们,才给你们一点安身之处,不然我中洲修士打杀你那些阴险狡诈之辈,还不是易如反掌?今日你乌靳不识好歹,合该你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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