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的京城,天气虽然是火辣辣的,可京城中的官员们,特别是阉党的官员、宦官们此时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因为他们不知道皇帝的屠刀在什么时候砍下来。
与此同时,远在辽东半岛的皮岛,却是比较凉爽的。
皮岛又叫东江,在登、莱沿岸的大海中,而且远离海岸,北岸与后金界只相隔八十里的海面,东北方向就是朝鲜。
可以说皮岛是夹在大明、后金、朝鲜三国之中,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此时,东江镇总兵毛文龙坐在大堂内的椅子,一脸忧愁,不知所已。
因为,半月前传来消息,对他一向很是信任的天启皇帝突然病逝了,皇位由年仅十七岁的信王朱由检继承。
其实这大明皇帝到底由谁来做,毛文龙其实并不怎么关心,毕竟效忠天启皇帝,还是这个新皇帝,一样是效忠,他愁的是日后东江镇的粮饷怎么办?
虽然三十万两军饷与辽东镇每年动辄六七百万两军饷相比,不及对方的十分之一,但东江镇的人吃苦耐劳,银子少是少了点,但也不是不能坚持下去。
但毛文龙怕就怕在新皇帝登基之后,会不会听信东林党人的谗言,把东江镇仅有的军饷都给削减掉,如果真要那样,那东江镇可就完了。
在最近几年中,有大批辽东的汉人逃难到东江,此时的东江镇,有兵四万人,民六七十万。
然而皮岛只是一个不是很大的岛,所以岛适合耕种的土地不多,全靠朝廷供给的三十万两军饷,如果没有的朝廷拨款,单凭东江镇一镇之力,是支撑不下去的。
“唉,不知道新的天子对我东江镇是个什么样的看法啊,如果跟东林党的文官一样,排斥边镇将领,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毛文龙心中既忐忑不安,又忧心忡忡的暗想道。
这不怪他往坏的方面想,毕竟天子年仅十七岁,从小长于深宫妇人之手,对朝政和军事懵懂无知,很容易被东林党的那一副为国为民的表面迷惑住。
若真是这样的话,对东江镇来说,无异是毁灭性的打击。
“义父!”
就在这时,手下大将兼义子的耿精忠快步来到毛文龙跟前,兴冲冲的道:“朝庭派出天使前来犒军了,而且还有十艘大船在后面跟着,估摸着是我们送粮饷来了。”
“什么!”
毛文龙大惊,激动的从椅子抓住耿精忠的手臂,不敢置信的问道:“精忠,此言当真?”
由于毛文龙用力过猛,耿精忠双臂被抓的疼痛难忍,但还是忍着痛,龇牙咧嘴的道:“义父当然是真的,我那有胆子骗你啊,不信你去看看,船快到岸了!”
“走!”
毛文龙闻言顿时松开耿精忠的手臂,往着码头方向跑去,一出去,就看到海面有十艘大船缓缓驶过来。
十艘大船出现在皮岛码头,自然引起了东江镇的兵丁和屯民们的注意。
“喂,走那么快干什么,有钱拿啊?”
“说对了,还真是有钱拿,码头来了朝庭的十艘大船,听说是给我们运粮饷来了。”
“啥?你说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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