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对于沈魏风来说是异常忙碌的,外出考察在即,大西北的深秋眼看就要来临,入冬前,这些外出任务必须全部完成,他和他的工作队几乎马不停蹄,在送走周楚凝的第三天就离开了b市。鵑
这次行程仍是去年秋天和苏筱晚与老张他们走的那条线,因为曾经跑过一次,所以提前筛选了几个沿途的重点位置,意在明后两年的发掘工作中寻找到相关文化分期格局中袁家期序列的第一手证据,突破之前学界在该地区新石器至青铜时代文化演变的资料受限问题。
其实,这是一条极其艰难的科研之路,环境条件艰苦且不论,单是没了苏筱晚,没了吴大军,没了宋轶,也没有该领域更具权威的专家的加入,沈魏风就几乎是在孤身作战,此时他手里的考古技师们有相关文化经验积累的少之又少,虽说前段时间的短暂培训使情况稍有改观,但完全不足以给他以助力,现实情况是,他得凭一己之力拼下这艰难的一役,未来工作队的十几号人都要仰仗于他,这里面并没有一个能像当年老吴那样哪怕可以提出异议的人,更不可能有如苏筱晚般从理论到实践,从精神到日常可以终日给他陪伴解惑的人,此时的夏瑶还完全处在学习阶段,她的情况并不比队里其他的技师更令人满意,尽管沈魏风对此也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可他现在确实最不需要的就是学生,而是成手,那种能在关键之处帮助他,为冯村早期文化遗址这个项目彻底打开局面能贡献一份力量的人,好使他在之后的发掘和科研中找到一条行之有效的道路,在第一个袁家期的分期证据上真正有所收获。
也正是因为这种艰难,他似乎预感到自己大概是要拼尽全力,豁出去生命中所有的时间、精力乃至健康,才能换来那渺茫希望中成功的曙光,不过他此时已然顾不上自我的得失,如果说对于苏筱晚无尽怀念和寻找终是换不来她的下落和音讯,那么他只能将自己全付的身心投入到这无穷的工作中,一年、两年,甚至许多年,让那如泉涌般的思念深埋心间,把那些解不开的爱憎关进心门。
当然,沈魏风从心底发出的要拼尽所有的念头夏瑶看得一清二楚,在腾格里附近的小村子里,她陪着他在沙漠边缘的夕阳下散步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她努力组织语言,用她有限的人生经历去理解沈魏风痛苦的根源,也试图劝说他原谅周楚凝因爱生恨,由恨失去理智的行为,可沈魏风只是简单地告诉她:他是没有以后的人,何必带累周楚凝跟他一起在这荒漠把生命耗费干净!周楚凝要的是生命的光彩和喧嚣,和他完全不在一个价值观上,就算现在不分开,离婚也是早晚的事,只不过他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证明,去拉扯,对于他和周楚凝来说长痛不短痛,最好的结局就是各奔东西。
不管这些解释夏瑶是不是真正能够理解,她迎着沙漠里的晚风还是禁不住被一阵阵打心底泛上来伤感弄得眼眶湿润,她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难过,可能这萧索的荒原让人难免感时伤怀,不过沈魏风这时也很中肯地劝说她:今年年底就回去吧,这里的艰苦不适合你这么年轻的女孩子,你未来的青春不能都浪费在这片荒原之上,在这学习了大半年也是一种特别的收获,等回了a市,回了所里,你还可以继续读书,总有一天你也会有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到了那时找个志同道合的伴侣,可以两人一起从事这份事业,人生将会是另一番更美好的风景。
夏瑶听了马上摇摇头,抬手擦了擦眼角,看着沈魏风故作轻松道:沈老师,我喜欢这儿,我喜欢外出探险,您可能不知道,我打小就想干勘探,去荒原,去沙漠,去高原,想做一个像彭加木那样的科学家,只可惜长大没能如愿考进地质大学,但没想到我最终还是有机会实现了这个梦想,跟着您,跟着咱们工作队来到腾格里,我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以后还想和您一起走更多的地方,去更远的远方,所以啊,沈老师,您怎么舍得赶我走呢!好歹让我跟着您把这第一个五年做完吧!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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