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砚池有五行之水，养天下之鱼。这里供应了整个五行大陆一半左右的水产，鱼虾更是数不胜数。夏若初在21世纪就极爱海鲜，今晚更是吃了个尽兴。

“嗝～”很不顾形象地打了个饱嗝，她摸着略有些鼓起的小腹站起来，“吃饱了，走，逛夜市去。”

蓝均烨结完账，竟然只花了几十文，他最小的银子是一两，老板找了他一大吊铜板，一时间他那钱袋就被填得鼓鼓囊囊。

虽然钱不多，但是感觉确实不太一样，竟比揣银票还让人欢喜呢！

“发什么呆呢！”夏若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夜市走起！”

蓝均烨笑着跟夏若初往回逛，夜市果然热闹，人比白天还多。夏若初欢欣雀跃的心情全表现在那轻盈的步子上。

蓝均烨跟着她，看她四处问东问西，与摊主用西辛话交谈，虽然听不懂说什么，不过不买东西也能跟摊主们相谈甚欢，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逛累了街市，夏若初与蓝均烨在河岸边的凉亭里坐下休息，夏若初免不得要与蓝均烨攀谈两句，便笑道：“诶，你就是神京人吧！”

“你怎么这么肯定？”蓝均烨笑道，“万一我是东宣人、南陵人或者北漠人呢？”

“你的官话说得很纯正。”夏若初笑道，“而且你对于人事物的神态有一种距离感，还有一点点的傲慢。只有在神京人的眼中，才会觉得天子脚下方是正统，其他的都是些下里巴人，说什么东夷西戎南蛮北狄，反正总觉得不在中原的人，都有着某些缺点。我管这叫地域偏见！”

听夏若初如此一说，蓝均烨笑道，“你以前在神京待过？”

“没有啊！”夏若初靠着柱子道，“我这人懒得很，能不出门绝不出门，从小到大都在辛都城生活。”

“那你是如何知道这许多事情的？”蓝均烨道，“洗砚池最边缘的小吃摊，还有这个什么地域偏见。”

“读书啊！”夏若初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只要信息来源足够广阔和准确，秀才就算不出门，也可知晓天下事。”

“可是天下书籍浩如烟海，怎么读得尽？”蓝均烨道，“我反正是眼一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就困。”

“你觉得炼器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样？”夏若初不答反问。

“嗯——”蓝均烨想了想，答道，“医药灵器都是九品制，炼器的顶尖境界就是成为一品炼器师了！不过九九归一，一品之境上不封顶，我觉得其实炼器实际上是没有最高境界的，如果非要说有，那或许就是无限吧！”

“所以啊！书读不尽，因为学无止境嘛！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如此而已！”夏若初伏在围栏边看河道中的月影，不由得想起夏林暄来，她如今也像二哥哥一样开解无知少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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