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五行大陆的夏若初这么久,夏若初逐渐了解到了很多人和事,却一点也不了解夏林暄。
“林暄,你这是做什么?”夏南亭快步走过来,替夏若初解了定身术,关切道,“小六,你没事吧?”
“我没事。”夏若初看着鬓发斑白了许多的夏南亭,急道,“爹,您怎么样了?”
“傻丫头,爹没事。”夏南亭慈爱地摸摸夏若初的头发,“你今天为了救爹爹,在外面受委屈了吧!”
“哪有!”夏若初笑道,“我可是夏若初啊!从来只有我让人委屈的,哪有人能让我受委屈。”
“对!我的女儿绝不能受半点委屈。”夏南亭道,“爹没事了,你快回红石院去,瞧瞧你这衣裳都脏了,回去让榴花给你换身新的。”
“知道了!”夏若初正愁不知怎么应对夏林暄,想来他那般精明,定是也与夜修绝一样怀疑自己了。趁着夏南亭来,正大光明地溜之大吉就再好不过了。
虽然不是亲生的,可老夏对她是真的好。夏家上下待她也不薄,只是连夜修绝这样一个不了解她的人都生了疑心,只怕待久了这些熟人们也难免起疑。原主身世还那么尴尬,圣女和沧寒都死了,可名声也都坏了。要是自己的身世被捅出来,夏家可就真的完了。
离开夏家,划清界限,这是夏若初目前最好的选择。有人的地方就难免水深火热,经过商绿竹之死,夏若初也渐渐感觉到,夏府绝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和乐的,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这次的账簿之事只怕也有蹊跷,她虽然不了解其中底细,但一向不喜蹚浑水。
早走早安生。不过答应了要照应夏茗琴,这拖油瓶怕是带定了。
“六妹,你终于回来了。”夏月烟在红石院等了半天了,见到夏若初喜出望外,拉她进屋道,“真想不到,你那图纸竟然真的卖出去了。不少人都私下与我发了密函要买你的图纸呢!”
“那配套的衣裳岂不是也有人要?”夏若初咕哝道,“这里的贴身衣裤可用不了那玩意儿。”
“是啊!”夏月烟道,“不过你这衣裳有名字吗?要不给它取个名字,也方便我跟人密函来往的时候用啊!这可是新鲜玩意儿。”
“内——”夏若初想起这个词好像不太雅致,改口道,“芮衣。这名字不错吧?”
将两个字写出来,夏月烟有一次折服在夏若初的文才上,叹道,“别说,这名字还真不错。那行,这芮衣图样就定一文的售价了。虽然便宜,但薄利多销。”
“是这么个理。”夏若初道,“五姐,五行大陆既然可以修行,灵修之间来往怎么还用密函?写信不是太慢了吗?”
“那有什么办法呢!”夏月烟道,“灵力传讯虽然快,但谁都能看见。咱们卖的芮衣到底太……太私密了些,不用信函,谁好意思来询问。”
“那如果用灵力传讯又能保密呢?”夏若初取出一枚白玉棋子,笑道,“我之前研究了一下,你们用灵力传讯,是以念力驱使灵力凝字,能传讯却不能保密,只是因为没有足够隐秘的载体确保安全。如果将灵力所凝之字放入物体中,再封百密一疏咒确定能解咒的人,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夏月烟接过夏若初手上的白玉棋子,果然,它方才的凝出的一串小字并未出现,叫了侍女樱花榴花来试,也不能现出所藏之字。夏若初将棋子取回手中,里面的一串小字重新出现,她抹去这些字,改成一个笑脸,重新封了百密一疏咒,交给夏月烟,笑脸现了出来。
“这虽然方便,可是寄送……”夏月烟道,“送信难道不比送棋子快得多?”
“这个也是我之前考虑的问题。”夏若初笑着拿起另一枚棋子,道,“五姐,你现在回逐云馆去,按照刚才的法子给我写几句话试试。”
夏月烟将信将疑地回去了,如法炮制了芮衣二字封进这白子中,很快白子就出现了夏若初的“成功”二字。
夏月烟惊喜地跑回红石院,赞叹道:“天哪,六妹你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有了这东西,我们那还需要卖芮衣图样啊!”
“其实很简单啊!”夏若初捏着棋子道,“就是把几个简单的小术法叠加组合了一下嘛!我之前无聊的时候研究了一下,五行大陆只有生命体和体积庞大的物体瞬移需要很强的修为,但是像这样的小东西,只要是入了门的修行者,基本都可以用灵力瞬移它们。
灵力越强,瞬移的距离越远。以五姐你的灵力推算,你整个辛都城的朋友应该都能用这玉棋子联系上。”
“不错!”夏月烟赞许道,“六妹,你如此巧思,不如学学炼器,定能有成。”
“我就算了。”夏若初倚着靠枕道,“所谓巧思呢,其实不过是我嫌写信麻烦取巧偷懒的法子。勤学苦练是成才的根本,但我这人做什么都是三分热度,练不练都是这粗浅的水平。
五姐你已经是六品炼器师了,这升阶需要更多投入,我把各种器物都分了一下,玉器是最好的传讯之物,草图大概是这样。我反正是没有能力炼这种精巧的小东西的,五姐你不妨趁卖芮衣图样的机会把这个一起推广出去,这玉简的成本高一些,工本费就定个五两银子如何?”
“玉石所制,加之所耗心力,值这个价。”夏月烟收了她的草图,道,“相信很快,月惊鸿就会成为西辛家喻户晓的名字了。六妹,你是真的很有炼器天赋!”
“缺银子是真的。”夏若初打着哈欠道,“懒也是真的。没有五姐的付出,它就是一个小玩意儿。况且咱俩还五五分成呢,我可是捡便宜的。”
“那我回去忙了。”夏月烟愈加感觉到夏若初的变化,既欣喜又后怕,夏若初失忆之后真是转性了一般,幸好她不记得之前的事,否则……
“夏若初!”夏茗琴气势汹汹地跑进来,一把抓住夏若初的手质问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了钱居然……哄骗人,现在好了,为了你,父亲把独孤家都给得罪了。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哄骗?”夏若初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你是不是嫉妒我啊?”
“我是替鸣深哥哥感到不值。”夏茗琴松开手道,“你为了攀高枝,不顾青梅竹马的情分,居然嫁一个没有前途的寒王。你以后会后悔的!”
“情分?”夏若初愈加觉得好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笑死我了。隔了十年的情分,跟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已经没什么差别。”想到独孤鸣深要求自己陪睡才能借钱救急的事情,夏若初眸色冷了几分,耻笑道,“又或者比陌生人都不如。因为旧时情分而更放肆些,更见得虚伪。”
“巧舌如簧,我不与你辩。”夏茗琴叉腰道,“反正我现在失了势,你们谁都瞧不起我。你现在得意了!”
“我不该得意吗?”夏若初在美人榻上懒懒卧着,欠揍道,“独孤鸣深算什么东西,凭他也配娶我?什么青梅竹马,另有所图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虚伪!”
“……”夏茗琴气恼,独孤鸣深已经是天底下多少名门闺秀求都求不来的乘龙快婿,却被夏若初贬得如此不堪。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你既然知道在夏府不受待见,我就勉为其难地带你一起去神京吧!”夏若初道,“本月十五之前我们必须赶到神京,你抓紧收拾起来。”
“你会那么好心?”夏茗琴仰着头睨她一眼,夏若初挑眉道,“按照风俗,女子未婚之前入住未婚夫婿家中,需要带姊妹亲眷同去。你不愿意的话,我找别人也是一样,反正咱家兄弟姐妹多,不差人!”
“别啊!”夏茗琴热络道,“老二是个直肠子,老三长得一副妖精模样,老五更是一肚子鬼主意,只有你四姐我,耿直但不妖,伶俐却不鬼,这陪住之人舍我其谁啊!”
“好好说话。”夏若初看着她变脸跟翻书似的,像极了以前有事相求的学生,了然道,“还有什么请求,直说吧!”
“我想带一个人同去。”夏茗琴不隐瞒,语气诚挚。
“何人?”夏若初倒是好奇起来,夏茗琴之前跟夏清露比较亲,但后母出事了,她们友谊的小船八成已经翻了才对。
“桂花。”
这个名字不是很熟悉,不过夏若初知道一点,府中名字里带花字的都是贴身侍女,自己的侍女叫榴花,五姐的侍女是樱花,那这桂花应该就是夏茗琴的侍女了。
“可以!”夏若初道,“不过这事儿现在还不能让人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尴尬,虽然你是无辜的,但是二娘做的事确实犯了众怒,你从前又心直口快得罪了不少人。我打算先斩后奏,走了再说!”
“我知道。”夏茗琴道,“如果你真能带我去神京,这个情分以后我定会还你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过好当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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