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赚上!”陈元明正色说道:“你如果不赚,大家反倒会多想。指不定有些人会觉得你从中赚的更多!再说了,你给村里人指了条来钱的道儿,中间赚点是很正常的。谁都不是圣人,别把自己活的太清高!”
陈风华汗颜,想想也是。老祖宗说过,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年头,太高尚,就相当于出头的檩子。
况且自己也没达到那一步。
赚个心安理得吧!
不过田家这两个倒是走了两个极端。田学昌比陈风华小四岁,以前是陈风华的小跟班。
以前陈元明一心想给家里供出来个大学生,几乎不让陈风华干农活。所以陈风华学习之余,自由时间多数是带着一帮小萝卜头满野地里乱窜。逮鱼、摸河蚌,挖蘑菇、套兔子、捉蛇,经常疯玩,也因此对村子里的野地情况最熟悉不过了。
这也是陈风华敢于接下苦豆子、锁阳药材任务的原因——许多平时大人都不去的地方,这些野生的药材是非常多的。
田学昌算是这些小孩子里最崇拜陈风华的。他和他姐不同,不喜欢学习,就喜欢在野地里捣腾。高中没考上,职高也没上几天,便回家种地了。
这不,今年地种的少,地里的活也基本上有机器,他就更闲了。加上脾气又倔,田本忠管不住。好在没沾坏毛病,不然田本忠能气死——村里已经有几个小伙子因为闲下来没事,沾了赌,被抓了进去。
到天黑的时候,田学昌又送来一车没脱壳的,陈风华称了一下,两车一共一百一十公斤,因为没全干,按一块二算的,一百三十二块钱。
拿到钱,田学昌高兴极了,这钱可是自己挣的,不用交给爸妈,每天都挣的话,那可比在城里上班强多了!
他就着自来水龙头喝了几口水,然后对陈风华说道:
“小华哥,你不知道,其实今天村里不少人都割苦豆子去了。还有挖锁阳的也不少。不过有些人心思不好,我打听到李家老四说准备拉上一拖拉机苦豆子,去城里药材公司问呢!按他的意思,你的收购价肯定比城里的要低,这人真没良心!”
陈风华听了这话,心想果然让老爹说中了,人心不足啊!
不过这也正常,钱,谁不想挣的更多呢?
“小华哥,有啥消息我再给你说。”田学昌掏出手机晃了晃,说道:“我看不少人都觉得脱壳麻烦,如果你能找专业脱壳的,让大家把没脱壳的交到你这里来,其实也不错。如果你看行,我就给大家说说!”
陈风华笑着说道:“好,这事就交给你了!”
“好哩!”田学昌笑着发动电动车,边走边说道:“等这事搞完了,我套点野味,咱们好好聚聚!”
看着田学昌离开,陈风华倒没想到,自己小时候的跟班,现在还念着旧情,准备给自己放消息呢。
这也是好事,至少让陈风华对村子里的看法能够掌握——至于村里人想要去县里药材公司卖苦豆子,他完全没意见。
药材公司收药材可比他这狠多了。上面给的价格,他们不扣一半都不错了!
再说了,村北面靠近沙地的地方,有几处苦豆子、锁阳比较多的地方,就他们这些喜欢满滩跑的野孩子清楚,铁蛋、毛孩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收割主力。
他才不怕!
第二天,田学昌就发来了消息,不仅李家老四拉了一车苦豆子去了县城,村里还有两家人都拉着苦豆子跟着去县里了。
消息里田学昌把这些人骂过后,保证自己一定把小伙伴们都召集起来,多多的割苦豆子,送到陈家来!
陈风华感觉幸福又有些痛苦:照这架势,自己这点私房钱,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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