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黄沙,滚滚如烟。
呼啸的北风如刀斧加身,让京城内外往来的百姓无不垂首低眉。
街上的叫卖声让稍显暮气的城内,添了些生机。
“冰镇雪泡豆儿水嘞……冰镇雪泡豆儿水!”
“蜜嘞哎嗨哎……冰糖葫芦嘞!”
“一大一条,二大一条,我不是卖黄瓜的,我是卖大小金鱼的!”
“烤白果嘞———白果!里外青的萝卜嘞!”
“……”
这短暂的热闹景象,却是被一队兵马给冲散。
驾!
驾!
京城内,禁军一袭黑甲疾驰而来,引来诸多百姓侧目。
近来大衍域与妖道诸国摩擦不断,边境屡屡传来噩耗。
不少百姓议论纷纷,恐又要打仗了。
战事虽到达不了京城,但只要打仗,这物价就得上涨,朝廷又得征收辎重,百姓的日子哪里好过。
民不聊生,大概就是对这个时代最好的诠释。
禹清背着布袋走在街上,避开那道黑色洪流后,很自然地停在一个摊位前,挑起了东西。
“爷,此乃上好茅香,有凉血、止血之功效,它散发出来的味道清香甘醇,是一味不错的药材,您是大夫?”商贩见禹清拿起一株茅香,热情似火。
茅香不贵,但上好的茅香可不便宜。
“有松脂和棕油吗?”禹清扫了眼商贩的摊位。
“有有有,爷,您还要些什么?”商贩搓手笑眯眯地盯着禹清。
“安息香、龙脑、花椒呢?”禹清又问。
“这个……爷,龙脑是个啥?”商贩卖了几十年的东西,还真没听说过龙脑。
“一种名贵香料,没有就算了,其他东西你有的我全都包了。”禹清道。
商贩大喜,“得嘞,爷。”
“一共一千一百六十一文。”
禹清直接掏出了一两银子丢给了商贩。
几个月前,这银价还是一两银子一千文,可边境摩擦,朝廷征收过一次辎重后,银价就开始涨了。
现在一两银子可以兑换一千两百文。
“爷,您的钱收好。”商贩笑眯眯地将三十九文钱双手递给禹清。
在商贩盛情欢送中,禹清渐渐没入人群。
穿过宁越街,拐进同人巷,路过一个个破旧老屋,今早下过雨,满路泥泞,禹清走路格外小心,生怕弄脏了自己刚换的新鞋。
有孩童看见禹清背着鼓囊囊的包,流着哈喇子吃手指,刚想冲上去向禹清讨要吃的,却被自家老人一把拉住,可能是怕这泥泞的道路弄脏了衣物。
禹清朝他们抱歉的笑了笑,这回他是真没买吃的。
拐过最后一个路口,禹清回到自己家,推开了破旧的木门。
屋子没什么阳光,却非常暖和。
“清儿回来了?”
娘放下手里的活,咧嘴看向禹清。
“嗯,娘,我来帮你。”禹清放下背包,开始帮着择菜。
“不用不用,你这孩子,办差就已经够累的了,家里的活怎么能让你干,娘还在呢。”娘嗔怪道。
“衙门里累什么,往那一坐,都是大老爷们,谁敢让我们受累啊!”禹清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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