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两个字?没有其他什么的?比如图画什么的?”老爷子接着问。
云暾故作沉思状,神识却再次进入窃域空间,约莫盏茶功夫,云暾才恍然大悟地道:
“我想起来了,大缸上确实刻有幅画,画的是一只似牛非牛的怪物,怪物做仰天长啸状,好像好像还只有一只脚。”
“只有一只脚的怪物?似牛非牛?”老爷子在沉思中念叨:“难道......难道是夔?对呀,应该是夔。”
老爷子再次将眼睛看向书桌上的纸张,云暾写的字虽然丑了点,但一笔一划还是写得很清楚,老爷子越看两只眼睛就越亮。最后,重重一拍桌子说:“如果我推测得不错的话,这两个字就应该叫夔吼。”
“推测?爷爷,是不是所有您不认识的字,都可以被您乱七八糟地一推测,就被您认出来?靠不靠谱啊!爷爷。”云暾用十分怀疑的眼神看着老爷子。
“你个臭小子,有这么说你爷爷的吗?”老爷子一巴掌重重云暾的后脑勺,气哄哄地骂到:“你爷爷我既然这么推测,就有这么推测的根据。”
“根据,我没看到有什么根据啊,爷爷,您不就是乱说的吗?”云暾睁着一双呆萌的眼睛看着老爷子,好像无论老爷子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的样子,刚刚那两个字还不认识呢?只问了自己几句话就认识了?
“乱说?你刚刚是不是说那只大缸上有幅画,画着一只似牛非牛的怪物。”老爷子脸色凝重地问云暾。
“是啊,那怪物怎么会只有一只脚呢?”云暾反过来问老爷子。
“有本非常古老的经书,叫大荒经,大荒经上说: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暾子,你看这上面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老爷子如数家珍地侃侃而谈,只听得云暾眼冒绿光。
“夔?爷爷您真能够确定?”云暾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七八分相信,不过,这两个字对于自己十分重要,不敢有丝毫大意。
“暾子,爷爷写个夔字给你看,看与你写的有没有相似之处。”边说边拿起笔在云暾写的那两个字旁边,非常认真地写了个夔字,然后直起腰来看着云暾。
云暾凑上前,两只眼睛在三字之间来回瞟,瞟了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发现两字之间还真的有相似之处。
“爷爷,这......这两个字还真有点像,不会真的是夔字吧。”云暾由于内心激动,说出的话有些颤抖。
“哼,两者都相符,难道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吗?”老爷子微笑中带着不屑地说。
“夔字就说爷爷有认识的理由,吼字又是怎么认的?”云暾继续问。
“你不是说那怪物做仰天长啸状吗?”老爷子问云暾。
“是啊。”云暾答。
“你看。”说完,老爷子又拿起笔,先写了一个啸字,然后又写了一个吼字,直起腰看着云暾问:“你看这两个字,哪个字和你写的字更像?”
“吼。”云暾只稍微看了一眼就做出回答,啸是完全不像,而吼字有几分相似,根本无需多看。
“怎么样?你还说爷爷是瞎猜的吗?毫无疑问,这两个字就是夔吼。”老爷子满脸都是得意地拍着云暾的脑袋说。
“爷爷,您真的很厉害,这么难认的字您都能猜出来。”云暾双手抱拳做出个十分崇拜的样子。
“什么猜猜猜,猜你个头,学问是能猜的吗?”老爷子又生气了,举手就要敲云暾的头,云暾轻巧一跳,嘻嘻哈哈地躲开。
和老爷子打闹一阵,云暾又凑到老爷子跟前问:“爷爷,您有没有时间?”
“什么有没有时间?你想干嘛?”老爷子警惕地看着云暾。
“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想......”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吞吞吐吐的,看着就来气。”老爷子瞪着眼叉着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想和爷爷学认字。”
“噢?你要跟我认字?我堂堂大裕国大儒,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当教书先生了?”老爷子揶揄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寥落。
“爷......爷,您不想教就不想教,说什么大儒不大儒的,我又不懂。”云暾从老爷子身边穿过去,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拿起毛笔蘸上墨乱画起来,边画边说:“我这里有点东西,或许对我那两个弟弟妹妹有点用......爷爷,您说我是给还是不给啊?”
“臭小子,你说......你要我怎么教?”老爷子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云暾。
“爷爷,您是大......儒,怎么能当教书匠呢?还是算了吧,我去要我叔帮我请个小小的小儒来教我就行了。”云暾依然低着头,手握着笔杆乱画。
“小小的小儒,你叔只怕也请不来,暾子,要不就要若曦来教教你?若曦虽然只有六岁,认识的字也有好几百哟。”老爷子如沐春风地对云暾说。
“这里有疗伤丹五枚和解毒丹五枚,只要不是太严重内伤,吞服一枚疗伤丹就可以痊愈。解毒丹呢,一般的毒都可以解,不过那种见血封喉的毒就不一定了。”云暾手里拿着两个小玉瓶,在老爷子眼前晃啊晃。
老爷子眼睛都直了,有了这些丹药,几乎就是多出几条性命啊,怎么能不心动呢?
“爷爷,如果您晚饭后,有时间的话,您能不能每天抽出一个时辰来教我读书啊?”云暾也不想再玩下去,直接把他的目的说了出来。
“不就一个时辰吗?小菜一碟,要不就从今天开始?”老爷子也很上道地说。
“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说着,云暾将手里的两个玉瓶递了过去。
老爷子高兴地接过玉瓶,宝贝似地收进怀中。
“五十年的酒真的很好喝,还有那茶,啧啧,怎么就那么香呢?”云暾馋嘴的样子很贱很贱。
“哈哈哈!臭小子,还惦记着我那坛酒呢,年纪不大怎么就这么能喝呢?那么大一坛酒都快被你喝完了,不过爷爷今天高兴,今天给你开坛六十年的。”老爷子大笑着说。
“六十年的?不对呀,爷爷,上次您不是说,只有一坛五十年的好酒吗?”云暾奇怪了。
“有什么不对的?五十年的好酒,本来就只有一坛啊。”老爷子回答道。
“难道您是说......五十年以上的好酒,您还有很多?”云暾贼兮兮地问。
“嗨,我说你个小屁孩,怎么老惦记着酒啊,你才多大点,能不能学点好。”
“爷爷,您不地道啊,我本来就不怎么喝酒,那些客栈里的酒,我喝一口就吐掉了,谁要您拿出那么好的酒来的?现在又来说我不学好,有您这么当爷爷的吗?”云暾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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