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张飞已率领安平军猛攻城门,这回又拿了一根大木,将城门撞得声如山响。
可毕竟木头撞铁制大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铁制大门虽然有所变形,但远没到能被撞开的程度。
在门内,许多汉军拼命抵住这门,门外的每次撞击,都让他们的身子晃动,甚至双脚离地。
在城门内的最前面,有两名穿着汉军服饰的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他们正是那风字营混进去的五十名小兵中的两名,其余人大多都在盘查之中被汉军杀死,同伴去世的时候,他们两人也在场。
此刻,他们两人在互相对望中,看见了对方眼中的坚毅。咬紧了牙关,毅然向着对方点了点头。
“啊!!!”二人大叫一声,推开了旁边的汉军士兵,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城门。
同时,围在周围的汉军士兵已经明白了他们的身份,举起刀枪向他们砍去,他们已经避无可避。在砍来的刀剑,刺来的乱枪之下,两人紧握着同伴的手,在惨叫和呼喝之中,默念着他们的信仰。
“苍天今已死,须立太平道。不惜一己躯,誓救天下苦……”
在打开门的时候,张飞看到两名身穿汉军服饰的人倒在地上,正被乱枪一下又一下的攒刺,他们的头盔在翻滚中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缠头的黄色布带。
张飞仿佛能认出这两个人来,或许这两个人,就是平时自己在训练中恨铁不成钢鞭打过的;又或许是在休息时间,围在自己身旁,听自己说故事的;还可能,就是他们说过“张将军,你的胡子好威风啊”这种话。
但现在,这两个人已经死了,死状还惨不堪言。
张飞的虎目之中,微微泛起了泪花,紧握着丈八蛇矛,手背青筋绽出,身上骨节格格作响,雄伟的身子似乎暴长起来,眼角仿佛要瞪到裂开一般!面对着门口的汉军,他暴喝一声:
“我张翼德,今天要大开杀戒!!!”
他如疯虎下山一般猛冲过去,挥动丈八蛇矛,瞬间扫倒了十几名汉军。有六七名汉军挺矛刺去,刺到了张飞胸前的铁甲之上,张飞也不闪避,而是大喝一声,身子前冲。
那六七根矛,在对冲之下拱出了弧形,随即全都崩裂开来,一股大力涌至,那六七个汉军小兵也飞了出去,砸倒了身后的一大片人。
张飞猛冲到汉军阵中,挥起丈八蛇矛乱扫,片刻之间就扫倒了一大片,而有一名汉军小兵,倒地之后朝着张飞慢慢爬去,大叫一声,抱住张飞的腿,片刻之间,又有七八名小兵上来抱住张飞,还有一名小兵,正面抱住张飞,挡住了他的视线。
“都给我滚开!!!”张飞猛喝一声,举头砸去,将面前的小兵砸得头颅碎裂,身子又猛的一抖,身上的小兵飞出去,砸倒了身旁的汉军。在张飞身上的,只有抱住他腿的那名小兵,张飞提起脚猛然一踢,把他踢出了视线之外。
“杀呀!!!”安平军里的铁甲营随即杀入,张飞这一个人就把汉军杀得七零八落,何况是如此精锐的铁甲营,霎时之间,门口的汉军便即溃败。各营随之杀了进去。
在城门口,有一位黄巾小兵,因为在门口站的久了,铁汁凝固,将他的脚嵌了进去。他大叫一声,用力拔出,将自己脚拔得鲜血淋漓,一瘸一拐地也随之杀入。
安平军及灵蛇寨的人杀入城中之后,又从城内的台阶登上城墙,把城墙上的汉军也尽皆歼灭,两者合兵,一齐向着城内杀去。
郑二娘随之登城,看着张晏,已经杀成一个“血人”了。颤声说道:“你还好吧?”
“我有些晕……”张晏嘴唇惨白,脚步踉踉跄跄,倒了下去。郑二娘连忙快步冲上,将张晏接在怀里,也不顾他身上的血染红自己的衣衫。
“你休息一下?”
“扶着我走,在攻下城之前,我都要站着……”
……
军队杀入内城,在内城上有一个高台,所有城中的文官都在那里观望战况,见敌军杀入内城,纷纷说道:
“我军已然溃败……”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也!”
“……”
一位峨冠博带之人大步走出,叫道:“我等生食汉禄,死为汉臣,不可落于蛾贼之手以受辱,当自行了断!”随即大叫一声,从台上跳下,摔落而死。
……
在内城之中的一个院子里,许多妇女小孩,都乱成一团。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好啊?”
一名妇女神情坚毅,站起身来,说道:“与其被蛾贼侮辱,失了贞洁,不如投井自尽!”说罢,快步奔到井边,就要投井。
“且慢!”一名男子声音叫道。众妇孺都看向那人,那妇女也双手握着井口,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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