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坐在书案后边,神色有些凝重,刘寓不由得微微拧眉。
就刘郃刚刚说的那一些,应该不至于让父亲这般才对啊。
在书案这一边坐下后,刘寓才开声问道:“父亲,孩儿已经听说了,刘司徒登门造访,是想要让父亲参与对付张让之事?”
听到儿子的话,刘慷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刘慷这才说道:“寓儿,此事,你我都不准备参与,但是,按照刚刚刘郃的说辞,只怕你我想不参与都难了。”
刘郃的计划,刘寓是知道的,完全不看好。
因为想要以忠威军及蹇硕的事情来进行谈判,刘郃这算盘,打的还是很精明的。
只不过,刘郃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不用他们去把蹇硕拉下水,蹇硕早已经成了刘寓这边的人了,根本就无需刘寓再费心思去对付。
可为了安全起见,这一点,刘寓并未跟父亲具体说过。
此时,既然刘郃已经打到了这个主意上,刘寓也便顺势说一说:“父亲,大可不必。刘郃所言,要对付蹇硕之事,并不可行。”
听到儿子的话,刘慷有些意外,可还是安静地等待下文。
见父亲这般,刘寓继续说道:“父亲,其实,孩儿已经与蹇中官打好关系,不必再费心思去对付蹇中官了。更何况,蹇中官可是皇兄极为信任之人,要是去对付,只怕会引起皇兄的强烈不满。”
顿了一下,刘寓接着补充说:“父亲,皇兄虽让孩儿掌控忠威军,却又安排了蹇中官监督着,这里边的意思,显而易见的。既然孩儿能够与蹇中官打好关系,便于忠威军行事,孩儿又何须为了刘郃而跟蹇中官翻脸呢?”
嘲讽一笑,刘寓微微地勾起了唇角,说道:“不说想要扳倒张让是何等困难之事,单是扳倒蹇中官,皇兄就不会答应的。依孩儿之见,刘郃想要对付张让,肯定是要栽跟头的。更何况,刘郃是与程璜合谋,这又如何能够成功的?”
诧异于儿子跟蹇硕关系好,刘慷怔愣了一会儿后,才问道:“寓儿,你是说,蹇中官不会为了权势而排挤构陷你?”
对于那些宦官,刘慷向来没有什么好印象。
因此,听到刘寓说,与蹇硕处的好,刘慷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蹇硕有所图谋。
只不过,知道儿子向来有主意,刘慷还是愿意听听儿子的说法的。
点了点头,刘寓应道:“父亲,孩儿与蹇中官有交情,曾经,孩儿还救过蹇中官一命,蹇中官虽为宦官一党,但人品信得过。若是真的将蹇中官拉下马,不说皇兄震怒发难,就是真的成功了,皇兄也势必安排其他人到忠威军中,到时,恐怕忠威军的处境会更难。”
听着刘寓的说辞,刘慷的眉头一直紧紧地拧着。
今天,刘慷的态度有所松动,其实,也是为了忠威军的事情。
毕竟,如果蹇硕真的在打忠威军的主意,那随随便便在陛下那里说一说,就能够引起陛下对于他们一家的猜疑。
也是因为这些,刘慷才会在听了刘郃的意见之后,动了心思。
可如今,听了刘寓的解释后,刘慷也是暗暗庆幸起来。
好在,他没有直接答应刘郃的建议,要不然,恐怕会真的走了昏招。
只不过,刘慷倒也是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居然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了。
蹇硕,那可是陛下即位信任的近侍,却还能够跟儿子处的好,这,可是大大方便了儿子在忠威军中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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