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讲比赛开始之前,社长也要求看过墨楠北的稿子,当时阅读完了时候,社长的心里就一阵清爽,好像是耳边飘过了一阵绿茶气味的微风。
社长相信文字可以打动人心也是在墨楠北这里得到印证的,清新脱俗的描述手法以及独到的理解,一边能让人产生共情能力一边又让阅读的人如沐春风一般。
而且这次演讲比赛其实主要看中的还是稿子的质量,本来社长想到依靠墨楠北本来优秀的稿子就已经成功了大半,就算是演讲能力再差,那也依然会得到一个不错的成绩。
但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到社长本人还没反应过来,墨楠北的演讲就结束了,而这样的荒唐中又透着凡尔赛的演讲态度显然是没有打动评委的心,只不过唯一的区别是,让评委老师们满怀震惊低给墨楠北打了低分。
社长也觉得自己应该感到庆幸,还好这次比赛只不过是为了扩大社团影响加大知名度用的,并没有为了夺得荣誉而和其他社团或者是学校打比赛,不然墨楠北这样人神共愤的表演绝对能让社长气到吐血。
墨楠北皱了皱眉,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所以社长,我是真的不太适合演讲这类活动,下次就别强制我参加了啊。”
社长捏了捏手掌心,虽然心里有太多的槽想吐但是又对墨楠北一点办法也没有。
永远没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要是墨楠北真的是不擅长演讲这类活动,表演欠缺的原因也是因为她自身能力不足的问题的话,那么社长当然愿意亲自出马去效这个力把墨楠北给教上道。
但事实情况并不是如此,墨楠北这样也是明显的为了摆烂。
没办法社长只能是叹了口气放走了墨楠北同时也在挑人这方面长了点教训。
李子千正站在那玩手机呢被墨楠北突然的拍了一下肩膀吓了一跳。
“这么快?”李子千有些诧异,本来以为这么大的个事墨楠北得困在里面被好好的训斥一顿呢,倒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脱身。
“靠,你是不是想让我多被骂一会?”
李子千皱了皱眉“你社长骂你了?”
“没有。”墨楠北立刻否决,“他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怎么说?”
“就是只要我的态度够无所谓,他就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啧啧啧。”李子千摇了摇头叹然,“还得是你啊墨楠北。”
“那当然。”也不知道墨楠北是从哪来的得意之感昂着下巴翘着嘴唇,像是刚打赢场胜仗一样。
“不过,你为啥不愿意好好演讲啊不会就是为了气你们社长的吧?”李子千疑惑,如果真的是这个原因的话那么现在看来,目标已经达到了呢。
“噗嗤不是啦,我还没有坏到那个程度。”墨楠北道。
虽然平常的叛逆心理也确实会让墨楠北经常看不惯社长,但是这样的举动倒也是没必要。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冠军了得上台说获奖感言怪尴尬的,我不想上去。”
“???”李子千大写的懵,“就是因为这一个原因?”
“差不多吧不过这样也算是给社长留下了深刻的记忆而且以后要是再出现什么演讲比赛类似的活动反正是不会找到我了。”
“好家伙,你这是把后路都给铺好了一劳永逸是吧?”
“人嘛,有时候就需要因为阶段中的某些需求去做出一些不太一样的事情。”
“啧啧啧,何止是不一样啊简直是反人类。”
“滚滚滚不过你以后也有这种类似的活动却有摆脱不掉的话,可以借用我的办法我允许你借用我的专利。”墨楠北朝李子千挤了挤眼睛。
得,摆烂就是一切问题解决的最好办法是吧。
不过李子千其实完全没有这个顾虑因为自己学艺不精的原因,滑板社里完全不会挑选自己作为打比赛的参赛人员。
除非是滑板社真的没人了。
时间总是在悠哉度日的生活里显得特别的快,当第一场初雪来临的时候,李子千才意识到竟然已经十二月了。
本来在激情讲课的讲师看到台下的同学们已经跑了注意力,都在聚精会神地遥望着窗外飘落的大学,便也放下了粉笔不再讲课了,跟随着大家的目光一起去欣赏这大自然赐予的美景。
跟着同学们看了五分钟后,讲师终于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将跑走的神给追回来。
“好了同学们,有愿意欣赏美的眼睛是难能可贵的,但我不希望你们是因为跟我的课堂内容对比起来才会觉得雪景好看,我允许大家因为好奇心而多看一会,但是也要注意早八来上课的主要目的啊,赶快听课了哦。”台上的讲师笑脸盈盈的看着大家,脸上没有半分愠色。
李子千也终于回过了神,将视线转移到黑板上和课本上,身边的周天扬却一直在小声絮絮叨叨,“哇,好大的雪啊。”
李子千斜了周天扬一眼,“行了,又不是没见过雪,别那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可是魔都的雪真的就很难得啊。”
“赶紧听课,老师这节课好像是要划重点,错过了重点到时候挂科了你就哭吧。”
虽然不太情愿,但是听了李子千的教导之后周天扬还是强迫自己去集中注意力听课。
因为已经十二月中旬了。所以期末考试也快来了,最后一周基本上就属于复习周,而各科老师到那个时候也就没有课了,所以老师们会在自己的倒数几节课上讲一下必考重点或者是从书的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划划范围。
如果是一学期都没有好好听过课的话,那么必然是需要在这最后几节课上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去听的,因为这几节课就和最后的期末成绩有着很大的关系。
而李子千就属于这一类人平常不努力,考前死受罪,也是少有的愿意在课堂上聚精会神做笔记了。
这一瞬,好像又突然回到了高中一样。
一上午的课对付完了之后,下午就又可以休息了,放学之后,李子千站在教学楼下等着上完课的墨楠北和自己汇合。
没想到这个初雪也是有脾性的,飘飘扬扬地下个不停,片大且密密麻麻,很急。
经过了一上午的打基础,地上也已经铺上不厚不簿的一层,路人踩踏过去都会在雪地上留下浅浅的脚印。
周天扬因为和室友约好了一起,便先行回去了,李子千拿着书顶着雪独自等待着墨楠北。
“好大的雪啊。”这是墨楠北来到李子千跟前说的第一句话,而彼时她也因为没有庇护物而全身都落满了雪花,乌黑的长发点缀上了白色把墨楠北被冻到发红的脸显得更加的通透和白皙了。
“再等不到你我就自己先回去了。”李子千不由分地将自己的书塞进了墨楠北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
墨楠北抬头仰望着天,看着这成块的雪自上落下,随便挑了几片雪花观看它们的行动轨迹,眼睛都要迷失在其中了。
李子千看墨楠北这仰着头傻笑的样子也和傻子没差了,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脑袋。“你笑个屁呢笑。”
墨楠北则又欣喜地转过头来看着李子千,“雪,我好喜欢雪。”
“你也是一脸没出息的样子是吧。”
“要不我们打雪仗吧?”墨楠北眸光一闪,拉着李子千的手,显得尤为的兴奋激动,好像是自雪落下起,便就已经酝酿好了这个想法。
李子千将脖颈往衣服里缩了缩,呢喃道“好冷的。”
墨楠北撇了李子千一眼,“切,我就知道你没那个胆量。”
李子千立马就不服了,“我靠,跟你打雪仗还需要什么胆量吗?”
“那你为啥不愿意和我打,无非是怕我太强把你打到跪地求饶呗?”
“我日,你这个人到底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
果然,在两个人之间,激将法永远是最管用的,墨楠北也向来都是屡试不爽。
因此,在言语的小小勾引之下,李子千理所当然地加入了打雪仗的阵营。
为了躲避来来往往的人群显得两个人太傻,所以选了个人比较少,作战方位比较好的位置作为两人打雪仗的据点。
在开始之前,两人还订了规则,先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然后再进入作战状态。
而这准备时间当然就是为了让两人抓雪捏雪球丰富自身火力与战力的。
墨楠北捏的雪球又小又圆,堆得跟个小山一样,蹲在那专门往雪多的地方摸索,李子千则捏的都是大雪球,形状也各异,为的就是能有大的杀伤力。
还好这边的行人很少,不然像李子千争分夺秒捏雪球的样子被陌生人看到了,其实也是蛮尴尬的。
一世英名就毁于此。
因为人越长大,对于雪的情感也就淡漠了许多,小时面对雪可能是无限的欣喜与激动,祈求这样的白色美景能下的大点再大点,因为雪越多越厚,就越能提高与小伙伴的游戏乐趣程度,拉长日常游戏时常。
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雪景也慢慢变了很多的含义,是冷的象征,是要添衣的标志,它所能体现的更多的也是带给人们体感上的差别。
喜欢的人可能还会拍几张照片发发朋友圈,而大部分的人好像是半点多余的情感都没有了。
那种对于雪的欣喜与期盼,李子千如今是很难理解了。
不过跟墨楠北在一起的时候,倒是会经常勾起李子千对于雪的那些美好的幻想,连最幼稚的打雪仗,都变成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准备时间倒计时一分钟,李子千已经就此收手,两只手也因为与冰冷的雪的亲密接触,变得红红的硬硬的。
呼着热气给自己暖着手掌,李子千看见墨楠北还在专心致志地捏着雪球,彷佛只要是少了一只雪球就会对她的作战能力造成很大影响一样。
这能忍?当然不能忍,在即将开展而墨楠北还在认真做着自己手上工作的时候,李子千一个上前就来了命运的一脚。
堆成小山一样高的小雪球全都消匿在一脚之下,变得只剩下残骸和破碎的雪块,看着这样的画面,墨楠北硬生生地愣了两秒,终于明确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之后,墨楠北一个迅速站起,像是失心疯了一样面露狠色。
“他妈的李子千你是不是傻逼啊。”
李子千虽然对自己这一脚有些愧疚,但是看到墨楠北的表情之后还是强硬着自己,甚至开始理直气壮,“我这叫策略!”
“策略你妈啊!”墨楠北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用正常人类之间的语言去跟李子千好好交流了,她的目光迅速地来回扫视了一番,很快就注意到了属于李子千的那堆雪球,便一个箭步冲过去。
李子千当然知道墨楠北想要做什么,不过自己当然是不可能让墨楠北得逞,稍微一用力,便拉住了墨楠北的胳膊意图限制她的行动。
但此时的墨楠北又怎么可能甘心去受李子千的控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努力挣脱。
当打雪仗打了这个地步的话,那么赢不赢的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终于,李子千还是没能控制住爆发力十足的墨楠北,并且亲眼看着她毁掉了自己雪球堆。
果然,爱都是相互的。
看到李子千和自己受到了同等的遭遇,墨楠北这才安下心来,她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你他妈的,谁都别想好过。”
也就是只有李子千和墨楠北了,硬是要把简单有爱的打雪仗演变成了第三次世界大战。
李子千先是笑了几声,接着迅速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捏好,奋力地向墨楠北抛去。
一颗雪球,歪都没歪,正中墨楠北的脑门。
随着墨楠北的一声尖叫,李子千的下一颗雪球也已经准备好了。
打雪仗嘛,就是要这么刺激才好。
两个人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不管雪的冰冷刺骨,也不在乎过路行人的异样眼光,只为弥留住那时的一场欢乐。
巴巴地玩了半个小时后,墨楠北两手抓着雪球追李子千,而李子千则笑哈哈地在前面跑,本来特地找到的人少的空地,现在却不知不觉地离开了。
“李子千!”墨楠北叫着李子千的名字,笑得开心,此时也已经忘却了那什么被毁雪球之痛。
李子千撒丫子的跑,一边跑还一边扭头观察一下墨楠北的情况。
就在李子千第三次扭头看墨楠北并且加以嘲笑的时候,墨楠北手中的两个雪球也终于算是绷不住了,一个松手,两个蓄势待发的雪球极速飞来。
来不及躲闪,李子千着急忙慌之时便下意识地蹲下,而这两只雪球很幸运地在李子千的头顶飘过,但却发生了不幸运的一幕。
刚从公厕中出来的一名男老师歪打正着正好享用了这两个避之不及的雪球,而且不偏不倚正中胸口,在胸部正好的两个位置上形成了白色的雪渍。
墨楠北看着眼前的一幕,愣在原地,李子千缓缓从地上站起,扫了一眼墨楠北,又看了看身后那位面色复杂的男老师,内心难以言喻。
这下真是完了。
中年男老师拍了拍身上的雪,接着抬头望向这两个罪魁祸首。
墨楠北不自然地在身上擦了擦手,踏着小碎步来到了李子千的身边,然后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位男老师,等待着审讯。
李子千本来由受害者转为了现在的施暴者,他也学着墨楠北的样子将双手别在身后。
三个人互相对视着,竟然陷入了可怕的尴尬。
李子千最先醒悟过来,清了清嗓子,赔着笑脸道:“不好意思,老师,我们俩没注意。”
虽然如此,李子千的神色中还是透露着一丝丝的慌张。
毕竟是第一次打雪仗遇见这种事情,大家都没有经验。
中年男老师看上去并不打算原谅两人一样,只是一脸的凝重,静静地不打算说话。
这下让本就慌张的墨楠北变得更慌张了,转悠着眼神拽了拽自己的上衣的下摆,连膝盖都跟着抖动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对不起老师,都是我的错。”
该怂的时候还是得怂。
真怕这位老师开口就问两人的班级学号姓名。
但是两个人的认错都没有换来这位老师的怜悯,他还是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抿着薄薄的嘴唇。
本来还不算紧张的氛围,这下弄得好像是跟上刑一样,李子千这也是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过这么明显的来自于老师的压迫感了。
为了求得这位受害男老师的原谅,所以李子千只能是再使自己的态度真诚一点,“老师,真的对不起,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这里,真的是不小心的。”
“对呀对呀。”墨楠北赶紧附和。
终于,在这新的一轮沉默结束过后,这位中年男老师总算是开口了。
“年轻人很有青春的活力,没关系的,你们继续去玩吧。”这位男老师如此说道,便留了个微笑走开了。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又留下李子千和墨楠北一脸懵逼。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子千和墨楠北又互相对视了一眼,继续沉默。
甚至是那个临走之前的微笑都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似善意非善意。
虽然说的话像是不愿意计较过错,原谅了两人,但怎么感觉听语气好像是被强迫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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