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好。从此以后的事,奚络就插不上手了,她经常会想念宗浩然,也真是,在做着对他的家国有害的事时还在想他,这是不是精神分裂呢?自己对他的间接伤害,如果他不把自己捉住杀死都算仁慈之至了,怎么可能爱上自己?何况自己的真面目如此难以见人。奚络想到这些就心烦难耐。
春天来了,漫山遍野野草疯长,一切都变得生机勃来。连同他们的事业也是如此,招的兵逐渐多了,平坦的地方种的作物已经绿油油一片,在工匠的帮助下,炼铁也有了进展,然后就会打造武器。他们还用山里产的各样东西到外部换钱做日常使用。
段老三与她相处日久,每日看她的眼神都多了一分灼热,令她有想避开他的冲动。她就日日到洞外的山崖里去练武功,是郝月教她的那些,都还没机会好好练练呢,这一练,进展还不小。
这一日,奚络一人出洞登上一处高一点的山地,坐在石头上看下边这条河流出神,初春的绿意印染了她翠绿的裙,在绿树绿草中她姣好的脸更显明艳,就是那份沉思中的轻愁也非常惹人怜。
她就那么撑着头坐在那里看河流出神,听着水的哗哗声。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香肩上,她回过神来,转头看见一双溢满深情的眼。奚络暗怪自己太了神,都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起就和自己并排坐在这里了的。
奚络微微挪动了一下肩,不着痕迹地摆脱了他的手,微笑道:“段三哥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我竟没发现!”
段老三垂下了头,深吸一口气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络儿姑娘这么出神,在想什么?”
奚络耸耸肩,用下颌指了下底下那条河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想这河流浩浩荡荡,一刻不停地向前流去,我们的生命也是一样,一年年一月月一日日就这样消逝的无影无踪,有什么是可以给我们牢牢抓在手里的呢?是复仇?还是亲情友情?又是一年春天了,时间已从指缝里溜走,复国依然无望,看看手心里,还是空空如也,不免让人感慨,质疑生命的意义。”
段老三痴痴地凝望她很久,轻轻地,怕惊动她似地问:“你提到复仇,还提到亲情和友情,为什么没提到爱情?难道你从没有憧憬过爱情的美好?”奚络转头看到他深潭似的热情的一双圆眼,段老三没打算掩饰他对她的一番深情。奚络忽然心虚地不敢看,仍然回过头去看下面的河,只是段老三从侧面看到她两颊微微泛红。
段老三在胸膛起伏之中,鼓起了最大的勇气,伸手过去握住了奚络柔软的小手,因紧张而干涩的嗓音略显沙哑:“络儿姑娘,我段老三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爱一个人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你应该知道,我是因为你才加入钟王,否则我做黑龙门三当家的无忧无虑,何必到这里来听人使唤?你难道感受不到我的情?或者你,你竟是真的认为我配不上你?”
“虽然我段老三不是什么有能耐的人,长相也没那么英俊讨喜,不过我发誓,我对你的情日月可鉴,我会用我的一生,我的生命去扞卫你、爱你!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高兴。这还不够吗?那么你说,我要怎样做才可以赢得你的心?”
奚络面红过耳,挣脱了他的手掌站起身来,背对着段老三说:“段三哥,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是因为这具躯壳,但是这是最虚幻最不牢靠的,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其实很丑,你一见就厌。我劝段三哥还是别把心思花在我身上吧,不值得。再说,我对你也只有友情。”
段老三急得脸红脖子粗,他冲到奚络对面对着她的脸大声说:“我知道你会老,我也会老,我就希望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当我们都老丑的时候,我又怎么会讨厌你呢?求求你接受我吧,我忍耐了这么久,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奚络无望地摇头:“你不会明白的!算了,明天我打算出谷去了,在这里我也帮不了什么忙,想出去闯荡闯荡,现在就跟你告辞。”说完头也不回地回山洞去了。
段老三望着她绝决的背影,那么柔美却又那么不可撼动,心绪复杂得难以承受,不由得流下泪来。
奚络再也再也难已扼制想打听宗浩然行踪的冲动,同时也想避开段老三,第二天跟钟致远打了个招呼就出山去了。
来到山外,此次与别次不同,不是与人同行,她也不行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不想成为被关注对象,于是奚络在一个僻静所在变成了姚孤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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