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道:“你干什么?”
阿诺语速极快,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于是她们悄悄潜进殿中,关好大门,转身。饶是自诩见过不少奢华富丽寝殿的锦心,却还是被殿内的靡丽所惊,心中叹道:“梁皇宫已是可望不可及了,没想到魏国更有钱。”
锦心环视四周,发现偌大的殿内竞无一人,显得空荡荡。前面是一扇水墨屏风,屏风后是浴池,整个房间几乎被浴池占满。锦心心道:“原来是澡堂啊,这浴池都快赶上鱼塘那么大了,也不知是供谁用的!”
忽然,浴池有动静,锦心提着一颗心警觉的看过去,才发现原来有人在泡澡,只是那人方才没有声响,所以她们没有发觉。
观察片刻,方知那背对她们泡澡的人并未发觉她们。阿诺递给锦心一个眼神,又瞟了浴池一眼,锦心懂了。于是,她握紧匕首蹑手蹑脚轻轻走向那人。
锦心不知哪来的勇气,也许因为手中的夕颜花,或许渴望活下去。她将带血的匕首抵在靠在池边露出锁骨的男人咽喉处。
问道:“你是谁?”
此时她的手微微发颤,连声音也微不可察的颤抖。是的,她从没拿刀威胁过任何人,这是第一次,她在害怕。
话音落在凝固的空气中无人回应,锦心再次说道:“既然在此处沐浴,身份定然不简单。回答我,你是谁?”
“锦心,是你吗?”
锦心怔住,熟悉的声音飘进耳边,这一刻,她的心剧烈跳动,那是绝处逢生的跳动,那是死灰复燃的跳动。
锦心不敢置信道:“魏远清。”
“是朕…是我,原来真的是你啊!锦心。”
锦心连忙收回匕首。宇文清转过身,那清秀的脸上阵阵错愕,始料未及的看到一身狼狈的锦心,和浑身血迹的阿诺。
宇文清瞠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忽然,门外传来侍卫恭敬响亮的声音:“皇上,有刺客潜入皇宫。”
阿诺倏的将手中长剑对准在宇文清头颅,压低声音道:“管好自己的嘴。”
“皇上…皇上,是否有刺客进去?奴才进去救驾。”
宇文清大声道:“朕在沐浴,未见刺客,你们不必进来。”
“遵命。”
只见隔着大门,模模糊糊看见两团黑影,立在门口不动。锦心才松了口气,她蹑脚走到阿诺身边,扒开指着宇文清的长剑。
阿诺斜眼瞟了一眼锦心,似乎心存不满,却也由着她将长剑扒开。
宇文清小声说道:“你们能不能转过身去?”
阿诺戒备的眼神望着他,道:“不行。”同时锦心问道:“为什么?”
话出口,锦心看着铺满花瓣,荡漾层层涟漪,氤氲着薄薄雾气,整个身体埋在奶白色水中,只露出锁骨以上,被热气蒸的满脸如清晨枝叶上挂满露珠的宇文清。
锦心脸颊发热,好像明白什么,问道:“你是不是要穿衣服?”
宇文清有些害羞的点点头。
锦心转过身背对宇文清,可阿诺却镇定的盯着宇文清迟迟不转身,僵持片刻。
锦心道:“你不会看上他了吧,眼光不错。”
宇文清:“……”
阿诺:“……”
阿诺唇角抽了抽,扭头瞪了眼锦心,极不情愿的转过身。
身后响起一阵水声,半响,宇文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朕穿好了,可以转身了。”
转过身只见宇文清身穿明黄色龙袍,见惯了他穿粗衣的锦心,乍看竞判若两人。从前的宇文清容易亲近,此刻的宇文清让人心生敬仰。
宇文清道:“你们怎么进的皇宫?宫里的刺客不会就是你们吧?”
锦心思索片刻,揭开盒子露出夕颜花,道:“我们为这个而来,未曾想会闹出这般动静。”
宇文清扫了眼夕颜花,勾起唇角,漾起一抹戏谑的笑,道:“你真的是为了夕颜花?”
“不然呢?”
“你想见朕也不用找这么荒缪的借口。”
“……”
锦心沉声道:“太夫人中毒,解药就差这朵夕颜花,我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才闯进皇宫盗取夕颜花。”
宇文清道:“朕给你玉佩呢?不是让你找朕的舅舅?”
锦心思忖该如何回答,阿诺幽幽道:“文国公府陈大人告诉我们,魏远清身负人命是个骗子。”
宇文清脸色霎时青白交错,沉思良久,道:“对不起,是朕疏忽了。”
锦心看他脸色于心不忍,道:“你不欠我什么,陈大人这样说应是为了保护你,你根基不稳,他作为你的党羽行事自然要慎重考量。”
此时,外面传来抓刺客喧闹声。
宇文清道:“朕送你们出宫。”锦心嗫嚅道:“我们杀了人,你真的有把握送我们出宫?”宇文清笑了笑,道:“朕是皇帝,送你们出宫这等小事岂会难倒朕。”
阿诺道:“我杀了十余人。”
宇文清怔住,脸色大变,蹙眉道:“杀的是什么人”
“宫女侍卫。”
宇文清瞬间舒展眉目,道:“这倒容易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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