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同谢行秋下棋,她总是胜得少,输得多,而这一次,谢行秋似乎总在有意无意地让着她……
果然,谢行秋对她……多半还是有些喜欢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那般痛快地应了与她的婚事。
听旁人说,当初陛下为谢行秋和唐家姑娘赐婚之时,谢行秋是百般不愿,甚至为这桩事还闹了许多次,险些将陛下气病。
后来唐家姑娘搬进东宫小住,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空有太子妃的虚名又如何,只要她能讨得太子欢心,这个位置早晚会是她的。
“殿下,您又输了,”沈妙蝶嫣然一笑,起身替谢行秋添茶。
谢行秋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头也没抬,不徐不疾道:“棋艺精进不少。”
“殿下谬赞了。妙蝶能胜了殿下全是侥幸而已。”沈妙蝶将棋子一粒粒拾起,重新摆好,“殿下可要再来一局?”
谢行秋笑着摇头,“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本太子还有些事务要处理。”
言罢,他接过婢女递来的披风,起身往外走去。“杨戊,送沈姑娘回去。”
唐妧妧还想着怎么寻个机会试探试探二皇子的口风,不料,居然这么快就见到他了。
佘申所言果真不假,这二皇子的脾性当真与那位丽嫔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仅猖狂,目中无人,还惹人烦得很。
唐妧妧往左边走,他也跟着往左边走,唐妧妧往右边走,他也要跟着往右边走。
好歹也是一位皇子,一行一举怎么同那市井无赖一般。
“唐姑娘既到了这里,不若去我那儿喝盏茶再走也不迟。”
谢行业一拨垂在耳侧的两缕头发,抬臂拦在唐妧妧面前。
唐妧妧本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而今看着他那张不怀好意的脸,更是不愿理会他,抬脚便要走。
“唐姑娘。”
谢行业再次拦住她。
不日前,谢行业才险些害她丢了性命,今日怎的还有颜面站在她面前同她说话?耀武扬威吗?此刻,唐妧妧只想重重给他一拳,好让他长些记性,晓得姑娘她也不是好惹的。
但眼下,她身处皇宫,身后还有整个将军府,不可能再由着性子胡来,给将军府添了麻烦。
唐妧妧强忍着脾气,唤了一声“二殿下”。
“唐姑娘不说话便是应了?”
“二殿下,”唐妧妧唇角轻扬,扯出一个极其敷衍的笑,“太子殿下还等着臣女回去呢。”
今日撞见谢行业倒是个机会,只不过她还未想好措辞,万一一时不慎,暴露了她已经知晓那天的黑衣人是他派来的,岂不是把自己置于险地。再者,她与谢行业素昧平生,仅仅有过一面之缘,说不定,谢兴业此番也正是为了试探她的意思呢。
既然把谢行秋都搬出来了,他应当不会再拦着不让她走了吧。
“唐姑娘怕不是在说笑吧?”
谢行业嗤笑一声,向唐妧妧靠近。唐妧妧慌忙退开,再度与他拉开距离。
“谁人不知五弟不喜你这未来太子妃,当初为了让父皇收回旨意,十八般武艺可是全都使出来了。如今有了尚书之女,你觉着,他还会在意你吗?”
“不若这样吧,你如果愿意嫁与我,我倒是可以向父皇请旨,许你一个侧室的位子。”
谢行业还在靠近,身后却没了路。后背抵在假山的石块儿上,硌得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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