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申行了一揖,“姑娘有何吩咐?”
“没什么,你替我去寻些鱼食儿来吧,我瞧着它们饿得厉害呢,”唐妧妧指了指那一池子鱼。
佘申应了一声“是”。
不消片刻,他带了一盒子鱼食儿过来。
唐妧妧指了指旁边的大石,示意他坐下,不必站着等。
佘申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唐妧妧便也没逼迫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说着话。
“方才我听着你说到了丽嫔娘娘?”
佘申俯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唐妧妧的神情,许在猜测她的心思。
然而唐妧妧只是把手伸进盒子里,抓了一大把鱼食儿,再一粒一粒丢进池塘。神色认真,口中喃喃自语:“你已经吃过许多了,不可以再吃了”
佘申望去,那是一条金背红色鲤鱼。
唐妧妧目不斜视,颇有些孩子气地继续道:“可是她惹了皇后娘娘不开心?”
“我初来之时见过丽嫔娘娘一面,我记着,她还夸我生得一副好相貌呢。”
佘申轻轻叹口气,心道唐家姑娘果真算不得聪明,暗讽之语她竟也能听成夸赞。与此同时,心中对她的警惕也放下了不少。
“姑娘猜得不错,那丽嫔娘娘仗着得陛下宠爱,频频来咱们娘娘这儿寻茬。皇后娘娘仁厚,不与她一般见识,谁想她竟愈发变本加厉了。”
唐妧妧折了一枝残荷,将上面叶子捋下来,用一根空杆逗池子里的鱼玩儿。
佘申继续道:“皇后娘娘虽身份尊贵,这么多年却未曾替陛下添个一儿半女,在后宫里头难免难过了些。”
一条鱼追着菏杆咬,在它即将咬上的时候,唐妧妧又猛得将杆一收,令那鱼儿扑了个空。
“我隐约记着,丽嫔娘娘膝下也只有一子吧。”
“姑娘说得不错,”佘申点头。
“丽嫔娘娘这般嚣张,想必那位皇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吧。”
“的确如此,”佘申颇感认同。“咱们这位二皇子呀可真真是随了丽嫔娘娘的性子……”
“怎么说?”唐妧妧问。
佘申左右顾盼一番,见没有旁的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姑娘可知十三年前发生的那桩事?”
唐妧妧摇头,一脸天真懵懂地望着他。
“是了是了,姑娘当时年纪尚小,不晓得也是正常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那时,先皇后刚刚薨逝,太子殿下也还只是一个小娃娃……”
唐妧妧放下手中菏杆,听着佘申将这桩旧事娓娓道来。
先皇后薨逝,而皇帝尚未册立太子。后宫嫔妃皆蠢蠢欲动,想要替自己儿子谋求这太子之位。
皇帝对先皇后感情深厚,一早便有了立谢行秋为太子的打算。内监将这消息带与丽嫔时,恰巧被在后殿玩耍的谢行业听见了。
他在众皇子之中排行虽靠前,可到底也只是个孩子。丽嫔自小便教导他要如何如何,讨皇帝欢心。现下属于自己的东西要被其他人拿走了,他自然忍不得。
于是,有一天从学堂回来之后,他将谢行秋从楼宇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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