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为何自己不去?”
“我得时刻盯着她们,两位都是金枝玉叶的贵人,出了差池谁担待地起。”老太监信誓旦旦地说。
“说得黄冕堂黄,还不是自己也想瞧这热闹……”
婢女说话声音小,老太监只听得她小声嘟哝,却并未听清楚说什么。于是又问了一句,“你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奴婢这便去了。”
谢行秋赶到时,她们仍在吵。
两人衣衫单薄,又都浑身湿透,劝说她们先进屋又不听,无奈之下,婢女只好搬出两件厚实的大披风,和她们一人披上一件,免得冻坏了身子。
“反正你不能嫁与太子哥哥,我只认沈家姐姐做我嫂嫂。太子哥哥年幼时候蠢笨,只有沈家姐姐肯和他一起玩儿……”
“他才不蠢!没人与他玩儿是因为他自小惯会欺负人。”
“他就是蠢!”
“不蠢!”
“他蠢!”
……
一旁的谢行秋听得面色忽青忽白。合着请他过来便是听这两人一人一句奚落他的。
明事理的下人都不约而同地离远了些,生怕太子发怒波及到自己身上。
“都给我闭嘴,滚进来!”
谢行秋坐在外室等候,唐妧妧与谢行意去了内室换衣服。
“殿下,用茶。”
谢行秋接过茶盏却没有饮用,垂目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蓦地,狠狠抬手一抛,一声脆响,茶盏摔了个粉碎。
“殿下……”
众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这热闹瞧得可还尽兴?”他望着一屋子的人,神情阴翳。
众人噤若寒蝉,几乎将头埋进地里。老太监不动声色地往角落了挪了挪,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唐妧妧从屏风后探出半个脑袋,见到这等状况不由得有些错愕。
过了几天好日子,她竟险些忘了谢行秋可是传闻中的“活阎罗”,发起火来还是十分骇人的。
见谢行秋往这个方向看来了,她“嗖”地把脑袋缩回去。
“你怎么不出去?”谢行意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看见她,唐妧妧突然心生一计。
“在等你,”她说。
谢行意退开两步,避过唐妧妧挽她的手,万分嫌弃地“咦”了一声。
然而,她刚踏出去半步又猛地将脚缩回来,似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场面一般。
“好呀你,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她这个哥哥最是脾气不好,生起气来,无论亲疏,一并是要跟着遭殃的。
谢行意:“你先出去,你出去了我再出去。”
“你先出去。”
“你先。”
“你先。”
……
房间里没人敢出声,因此唐妧妧与谢行意的互相推脱便显得尤为突兀,偏偏两人还全然不知。
谢行意推了推唐妧妧,“你是未来太子妃,太子哥哥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唐妧妧额角跳了跳,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是他亲妹妹,他定不会骂你的。”
“可这次是我有错在先,是我先挑起事端的。”
“不不不……”唐妧妧连连摆手,“错在我,在我,我不该泼你水的。”
“你没错,错在我。”
“我有错,”唐妧妧嘴角一瘪就快要哭了,“我还弄脏了他的外袍,摘了他的花,抓了他的鱼……”
谢行意:……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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