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齐蓁道,把棋子盒放回车壁柜中,里面还有一个沉木棋桌。若非这个棋盘太重如铁一般,她也是会一起拿走的。
齐柊禹进来,就看到摊放在织锦毯上的包袱。
“你……不害怕吗?”
“命都快没了,哪里还顾得上害怕。”
“你是不害怕,你是胆子野!那些可都是流匪。”齐柊禹秋后算账。
齐蓁:“……你也说了,盗亦有道,咱们就按他们的道走,应该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我看你是疯了。我那些都是唬鬼的,你也敢信。”
“啊?”齐蓁一脸懵。
齐柊禹脱了鞋子,进了车厢,在她对面盘坐下,“匪类哪会有什么道义。都是一些刀口舔血的死徒,不知道多狠。”
齐蓁怎么会不知道,她如果仍是那个没有做过觭梦的闺阁小姐,或许还天真懵懂。但是在经过了那样惨烈的轮回梦境后,早已经变了。就像是对韩晏卿的态度,如果是从前,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更遑论靠近他。从小她接受的规条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不会越礼道雷池半步。实际上,她一直都在找机会和韩晏卿拉关系,眼下恐已经引起他怀疑了。而突然离开车队,前往瘟疫肆虐的灾地,是不是和她有关?
心里想着韩晏卿的事,面上齐蓁依然一脸疑问,“如果是那样,他们为什么会放过我们,甚至连财物都还了回来?”
“所以,我来问问你,当时你过去给那个匪首送团子时,可有什么蹊跷?”齐柊禹想不明白,为什么吃几个团子,就放过了他们。
“当时?当时我光顾着害怕了,也没注意太多。只知道那个匪首……不是善茬。”齐蓁现在回想起那双眼睛,心里都会惊悸。
齐柊禹看着她,肯定道:“我看你根本就不害怕。”
齐蓁:“……”
齐柊禹:“你就是疯了。”反正他从来没有见过京师里,哪个闺阁小姐,有她这胆量,面对匪类,不光不躲还跟对方交涉。
“你才疯了。”齐蓁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继续收拾东西。
她下了封口令,不让车队里的人告诉齐夫人有流匪来过,让她以为太太平平的就行,所以车厢里的一切也要恢复成原样,免得起疑。
“之前在闲家村的时候,我有向衙差打听流匪的事。他说一直在抓,但是因为那些流匪在作案时多是蒙面的,所以没有他们的画像,抓捕也进展缓慢。”齐柊禹看着齐蓁收拾东西,在她捏起一把金叶子时,伸手索要,“你很是擅长画画,能不能画一张那个匪首的画像,或者其他匪徒的蒙面相给县令,说不定更有利于抓捕。”
齐蓁把手里的金叶子都给了齐柊禹,“我虽然知道匪首的模样,可如果我画了他的画像,他会不会狗急跳墙来咬我。”
“他敢!”齐柊禹顿时就要拔剑,结果发现腰间空空,剑留在马上了。
齐蓁道:“哥,我不太想招惹那群人,感觉他们不像是简单的流匪。特别是那个匪首……”
“你就画画像,其他的不用管,哥哥会保护你的。”齐柊禹目光坚定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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