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艳红的唇靠近无涯，无涯条件反射往旁边躲，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躲得真快。”

出乎无涯的意料，那人原本像蛇一样缠着无涯，至死方休的架势，突然就消失了，改变了想法。

妖君直起了身，恢复了大人物的派头，连披在身边的衣物也好好地穿好了，原本的轻浮样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变了。

无涯的压力一下子加大了，刚才对方在试探自己，那她现在的态度又是什么。对方一正经，无涯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又回来了，那是挣扎于生气一线的无涯对赵月月的恐惧，那是一种无法逃脱的窒息感。

“阿吴，你应该感觉的出来我是谁，不是吗？”她说这话的时候，严肃且无情，那双掌控大局的眼睛看着无涯，让无涯一下子又怂了。

对方叹了口气，把无涯手上的束缚消除，无涯恢复了双手的自由，但她却没有任何动作。

与刚才轻浮的感觉不同，现在的对方让人很压迫，那种睥睨一切的眼神，一根玉指抬起了无涯的下巴，她们的双目交缠，“阿吴，怎的这么不乖，不是答应我，会乖乖的，不到处乱跑吗，嗯～”

无涯看着对方的双眼，眼中的感情很难藏匿，她已经察觉到了，她早该知道的，为什么前后不一样，即使长了同一张脸，原先她还道对方善变，不曾想从不是同一个人。

无涯已经清楚了那个答案，杨添消失前后的赵月月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她低下了头，感觉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悲，这种感情很是复杂，是她以往从不曾有过的感情。

“看来已经知道了，前期我的一丝神识在赵月月身上，我不能主宰她的身体和思想，只能说是一个旁观者，但后期吗...”她的手指已经挪开了。

“我把她的阿吴还给了她，你这个“阿吴”自然就被抛弃了。”轻柔平缓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无涯一直低着头，她不愿意其他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那种沮丧的可怜样。

妖君一下子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匆忙，像是逃离什么，她背对着无涯，“没有赵月月，自然要再找一个，本座无奈，只能自己上了。”

久久的沉默，安静的大殿，困住了两个人，一个叫无涯，一个叫揽月。

揽月一直站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一直在等，为什么对方没有开口，哪怕是咒骂，责问也好。可是，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应该啊，她身后完全没有声音，也没有哭声，到底怎么了？她还是没有忍住回过了头。

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说怎么没有动静，原来昏过去了。

妖君立刻跑过去，把对方抱进了怀里，这才发现无涯脸上的泪痕，看来是受了打击，又遭遇了这些事才会昏过去。

她的手轻轻擦去无涯的泪痕，轻轻捧着对方的脸，仔细看着那张惨白的脸，仿佛要看穿那张脸下隐藏的那个灵魂，现在的她有些说不出的心疼来。

你不该来这，你不属于这......

......

等到无涯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打斗声吵醒的，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直响个不停，这明显是兵器相撞的声音。

无涯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她觉得脑子很沉，有很多东西挤在脑中，混乱的不行。

她抬起了身，才发现自己在一个房中，空间很大，家具也很新，像是刚置办的，无处不透着新。

无涯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捆痕淡了很多，也擦了药膏，她身上的衣服是新换的，而且料子还不错，怪不得那么舒服，和她原先的粗麻布衣服可不同。

旁边有一身新的衣服，无涯坐起了身，穿上了新的衣服，虽然样式还是很简单，一看还和原先差不多，但很舒服就是了。

她的意识已经回来了，也想起了昨天和妖君的那番对话，无力感占据了她的身体。她只能自我安慰，也好，来这个地方这么久，掌握的信息终于多了些。

她打开了门，一束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下意识眯起了眼睛。她现在不在程云殿内，而是在昨天的那条街上，周围有很多人走动，不过都没精打采，一个个行尸走肉一样，实在让人打不起精神。

远处的打斗声还是很响，伴随着偶尔的爆炸声，动静这么大，这些走动的人竟然都没有反应。

她没有在理会这些，关上了门，朝着打斗的方向跑去。越靠近那声音就越大，四周很空旷，烟尘弥漫。

昨天的那群魔人军在远离战场的地方又在那看热闹，聊天。看到这些人，无涯真的无语了，竟然一点都不阻止，还在那看热闹。

那位老大哥看到了无涯，惊叹了一声，“阿吴姑娘，你怎么来了？”

“你认识我？”无涯防范地看着眼前的人，她可没忘记是这群人抓了她。

“可不嘛，别害怕，妖君已经说了，我们抓错了人。”那位老大哥赶紧解释。

然后这群人齐齐低头道歉，“对不起。”那动作还整齐的很，他们这样的态度反而让无涯有些不好意思，对他们的认知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妖君和他们说了他们抓错了人，他们真的抓错了人？还是，妖君撒谎替我遮掩了过去。如果是后者，无涯真的是越来越糊涂了，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一茬算是过去了，无涯看向了眼前的这群人，总不能老用这群人代替吧，“你们好，你们叫什么啊？”

“啊，我们啊，我叫素平，他叫卫群，他叫木鱼，他叫湖润润...我们那最小的那个，叫木一，是木鱼的儿子。”

原来当初拉锁链的那个小鬼叫木一啊，他和他父亲长的还真像，是犀牛一族的吗？

还有很多人的名字都起得奇奇怪怪的，无涯原本以为身为魔界的人，怎么也要起些霸气点的名字，什么天煞孤星，或是什么冰杀灭魂这类的，没想到虽然奇怪，但还不错。

他们在这聊了这会天，那边的战局好像有些缓和，周围的雾气也消散了些，两个“战神”走了过来，一身肃杀之气，仿佛不杀对方誓不罢休。

当无涯看到这两人的时候，还是很惊讶，“杨添，秦文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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