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没有那么快发作,眼看这丁家饭桌上的菜也一样样的端了上来。不一会,满桌子的农家菜肴,肉香四溢,惹得众人口水连连。这年头,就算是富裕人家也不敢这么吃吧。一大盆子酱骨头、、五香猪蹄、卤大肠、回锅肉、蒜泥白肉、糖醋里脊、粉蒸肉、蒜香骨、还有今天从山上采到的蘑菇和木耳,丁当让丁玲做成凉拌菜,这样那么多肉菜也有个解腻的,另外还专门给丁大川煮的猪肝枸杞汤,补血的。
看着满满又丰盛的一桌子菜,大家伙都有些不太敢起筷子。卫娘见此,便招呼着:“大家起筷吧,快吃,张大夫,要您费心教我们家丁当了,来您多吃些。”丁大川右手还是不方便,便用左手给请了请张大夫。
坐席的,长者为大,即便是村长在,也是先让长者先用餐,这是基本礼仪。即使在小小农家,卫娘也是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教导着孩子们的。
“哎呀,大川啊,看到你家越来越好,我心里头可真放心了啊。”村长捏着酒杯,感叹道。
“村长,也这多亏你平日对咱家的照顾啊,我爹娘还在那会,你就时常照顾我家,我心里头是记着的。”丁大川抿了抿口中分泌的唾液,他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遍看着对方酒杯里的酒。然后冷不丁的被卫娘拍了一巴掌,惹笑了在场的所有人。丁大川爱酒这是众所周知的,但他也答应了他媳妇,以后不能喝酒,就算能喝也要经过卫娘的同意,才能小抿两口。
“哈哈哈,大川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喝酒哈。”村长哈哈大笑。
“也就这点爱好。”说着偷偷瞄了眼坐在他旁边的喂着丁当的卫娘,见她压根就没打算理会他,所以也只能讪笑着。
丁当吃了口被卫娘扒掉肥肉的瘦肉,满嘴是油的说道:“爹爹,我师父说了,受伤了是不能喝酒的。”
对此,张大夫也是哈哈大笑的抚着自己的胡子,这个徒儿实在是有趣。
“呦,才没学两天就敢打趣你爹我了?”
丁当耸了耸肩说道:“没办法,谁让爹爹你受伤了呢?”
对于丁大川受伤的事,田婶也是有耳闻的。她感叹道:“也不知道是那个挨千刀的看不过人家能挣钱,居然打着胆子敢上门伤人,真的是天打五雷轰。”
一直默不作声的丁二同坐在一边喝了口小酒,也难得开口说了句:“听说是镇上迎客楼的人?”
丁大川也不是很清楚,毕竟高楠去了那一趟回来也没有说什么。于是视线便放在了高楠身上,问道:“到底是咋回事,阿楠回来你也没有给我说啊。”
高楠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眼因为心虚躲开他视线的李琴。说道:“二同哥说的没错,是镇上的迎客楼掌柜的干的。不过他已经死了。”
“死了?”饭桌上引起一群人的惊呼。人死了,可是件大事。村长有些奇怪的扭头问着李琴道:“你家那个亲戚叫什么来着?在迎客楼做工的那个?”
显然,村长压根就不知道李全和李琴的关系。这不过这么一问,李琴心里头一慌,结结巴巴的说道:“哎呀,我,我那亲戚,老早就到城里找活计了,说迎客楼生意不好,东家给了些钱让他走了。”
村长叹了口气说道:“还好走的早啊,不然待在迎客楼里说不准还会跟着他那个东家一起进坐牢啊。”
“我今天到镇上也听说了,说是迎客楼可不只是死了掌柜那么简单,还有好几条性命都死了。”丁二同喝下一杯酒说道。
原本丁当还担心,姐姐被掳走的事情会被爆出,但显然有人把知情的人都杀了,丁当看了眼高楠,后者则摇了摇头。表示不是他干的。
那会是谁干的呢?丁当不知,但没有伤害到她家人的话,这一切都不重要,但是让她干爹背这个黑锅的事,丁当可不会那么轻易就算了。李琴吃着丁家的桌子上的肉,一边心里头却在又看不起丁家全家人净是那些猪脚猪场猪骨头的拿来招待人。尽管已经满桌子菜,都比得上在酒楼里吃的菜了,但有些人内心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管被人怎么做,都会嫌弃的。
卫娘看着李琴的吃样,焖得软烂入味的猪蹄居然被这么糟蹋,桌面上全都是她啃了两口就放一边不动,接着又去夹别的菜。对于原本就节省惯的卫娘,更是跟挖肉一样,他们家从来都没有这样浪费过食物的,于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李嫂子,你这桌子上的肉都没吃完呢。”
李琴见状,嗤笑道:“不会吧,大川媳妇,不就吃你家两口肉嘛,不至于心疼成这样吧?你看着猪蹄子,哪有几口肉啊,要不是看味道还勉强入口,我才不吃呢。”
话一出,就引起了全桌人的注意,卫娘脸上燥热得不行,李琴这话说得她是有多小气,多不会待客似的。
村长见气氛有些尴尬,低声说道:“吃你饭,哪有那么多话?有肉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吃干净些,浪费可耻。”
对于村长家这个媳妇,张大夫是打从心里就不待见,虽然他不怎么爱好听取妇人只见的八卦是非,但通常谁家不舒服,他也时常出门走动,自然多少都听一耳朵。说难听些,这李琴连同她那个同村的寡妇李清荷就是两根搅屎棍。但到底,他还是说什么,毕竟今天宴请的也不是他。
丁大川就更不好说什么了,村长照拂了他多次,那人又是村长媳妇,一个男人总不好跟个女人计较吧。
饭桌之上,来来回回的几个大人都不出声,丁当,这把嘴里的猪骨头给啃得干干净净,对着卫娘说道:“娘亲,你看我,我吃得多干净。”
卫娘笑着给丁当擦了擦糊得半张小脸都是的油,说道:“娘的乖囡囡真棒。”
村长见状则对李琴说道:“你看,几个孩子吃得都比你干净。”
李琴有些下不来台,硬着脖子说道:“狗吃得还干净呢。”说着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二哈,二哈趴在地上啃骨头的模样,还真的跟一般农家养的狗差不多,一时之间倒是没有人看出它是头狼。
自己的干女儿干儿子居然被说跟狗一样,高楠气极反笑:“有些人,真的是连狗都还不如呢。”
李琴被说得脸涨红,村长脸色也有些难看,自己媳妇这个什么嘴巴,自己是知道的,但的也是第一次有人没有给他脸。
高楠一个江湖人士,手中还有过不少人命,别说一个村长了,就算的朝廷命官,他都不放在眼里。对此尴尬的场景,丁大川也只能当个和事佬,拿起筷子,招呼众人吃饭。
一顿饭从开开心心变成了沉默,丁当却不管旁的,只顾开心的吃着自己喜欢吃的。
夜里,村长家还是点着油灯,明明灭灭的,昏暗的灯光印在村长的脸上,尽是不耐烦。
“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
“我消停什么我消停?一定就是丁大川家的肉不干净,我说这么那么好心请我们去吃饭呢,说不准还是病猪,不然带着老头和俩孩子,他高楠还有那个本事能打到一头野猪?”李琴捂着肚子哎呦呦的叫唤着,拉了一晚上肚子,她腿都软了。
村长则没好奇的看着她:“你得了吧你,咋不见我有事呢?一定是你还乱吃了什么东西,你赶紧睡吧,天亮了我再带你去张大夫那看看。”
“我才不去,张大夫和丁大川家是一伙的,没病也都看出病来。”
村长被气结:“你,爱咋咋滴吧,我不管你了。”说着就转身盖着被子就躺下了。
李琴觉得自己说赢了丈夫,得以的冷哼了声,但肚子里的如同绞肉般疼痛,她强忍着再次爬下床去上茅房。偏偏脚软一个不慎,脚打滑,整个人都摔在了茅房了,李琴叫了一声,但屋子里的人都睡死过去了,没有回应,她尝试着爬起来,但灯灭了,茅房内也乌漆嘛黑的,还到处充斥着恶臭的屎味。她尝试着爬起来,但都没法,因为刚刚的摔的那跤,让她把脚和手都给扭了,一下子爬不起来,肚子上也继续绞痛着,没认一会,就一泻千里拉裤子里了。尽管内心有心崩溃的,但还是叫唤着自己的丈夫,儿子和儿媳妇等人,但都没有人理会她。逐渐的,她也越来越累,最后竟然趴在茅房里睡了过去。还是次日一早,被她的二儿子起来上茅房给发现的。
只见自己母亲,趴在茅房一动不动,差点给他吓坏了,也没有顾得脏臭,立马就把人背起来本能的往张大夫家去。但素来爱脸又爱八卦的李琴哪肯?
“你要干把我送去张大夫家,你看我不打死你。”
尽管人脸上毫无血色,狼狈至极了,李琴还是不愿意去找张大夫治疗,无奈,村长的大儿子只能套上牛车拉着人到镇上去求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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