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宫中人皆是正道出身,容不得有人用邪法,这事又关系到龙族和千余人的性命,他们怎么都要追查到底,就连不爱管世事的僧门都派了人出来。
上次道宫的人来到崖州时,没有见到李萸,尹皓生说李萸受伤正在闭关。他们料想她不能那么快好,哪怕闭关后出来怕也是不能助他们追查龙蛋一事。他们也不想再劳动她,她是他们之中武力最高的,不宜操心这些小事,要是她的伤迟迟不能养好,就是他们查到了龙蛋的下落也不见得取得回来。
这次崖州的事也暴露了琼州道宫的失职,念在海神庙庙主年事已高,不是故意懈怠实在是有心无力,对他并没有什么处罚,又从别处调了人手过来辅佐他。龙旭臣也是调过来的人手之一,还有一位因为晕船呆在琼州并没有过来。
觉从和尚是僧门的人,这次过来是想在崖州结庐修行,超度那些枉死的百姓。
一听说他要住到崖州,龙旭臣也跟着要来。他是初入道宫的新手,这次调他过来,宫内并没有把他当成主要战力,算是让他来历练的,要是他想驻扎在崖州,道宫的人也不拦着。就是崖州没有像样的道观,只有一间破旧的海神庙,没法让他挂单。
龙旭臣早就想好了,他想住到尹家,以后修行上有什么问题也能请教李萸,偏偏尹皓生住在衙门里,他也就不好借住,到时候只能在衙门附近租房。
众人聊了许久,等尹皓生赶回来后又寒暄了一番才走。守门的差役还纳闷,怎么尹皓生回府了,他们反倒走了,却也没有深想许多。
送走了客人,李萸见一直守在厅前的秋桐略有些恍悟。
“怎么了?被风吹傻了?”李萸打趣道。
秋桐仍还有回不过神来,喃喃地说:“公良大人,生得真好看。”
“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秋桐,竟然喜欢秃子!”
“夫人,就算是您也不许这么说公良大人。”秋桐难得在李萸面前硬气了一回。
李萸木然,也不知这些一个个被公良轩的皮囊迷住的女人脑子是长的是什么,尹皓生长得不好看吗,怎么不见她们对他这般护着。不对,也是有女人被尹皓生迷住的,先前在路上遇到的不就是,杨婷玉也算一个。
看来尹皓生也是受欢迎的,不输那个和尚,李萸沾沾自喜地想。
在输赢占了大头的三观里,李萸的脑回路就是这么简单。
正好尹皓生换了一身同僧服颜色相近的灰白色常服出来,李萸上下一打量,满意地点点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错,没有输。”
没头没脑的,尹皓生当下只是笑笑并不知她在说什么,还是后来打听出前情才拼凑出她的想法。原来在她心里,他还略胜觉从一筹吗?他心下欢喜,不过这欢喜,自是不能在好友面前表露出来。
觉从要在崖州结庐修行,也得寻着落脚的地方,他不愿意像龙旭臣一般租房子住,到了崖州不久就去了罪六村,准备住在那里修行。
自蒋老六的坟被李萸挖开,四周草木枯萎后,罪六村的百姓就不敢继续住在那里。尹皓生趁机解散了罪六村,将原本罪六村的村民分到其他五村,徐老汉祖孙如今在罪一村。
如此一来,罪六村的房子就空了下来,哪怕里面的东西都搬空了连块床板也没剩下,有现成的房子也比直接露宿要好。
挑了村里相对较新的一处房子,觉从就在那里住了下来,尹皓生送些日用品过去,他还不想收,一副准备吃苦的模样,还是龙旭臣激了他几句他才收下。
“矫情什么,一开始乖乖收下不就好了。”龙旭臣不屑地说,把东西一放,又撸起袖子扶起边上倒下的栅栏,“院子破成这样,当心半夜有狼进来把你拖走。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不仅女人喜欢,狼也喜欢。竟为了几个女人宁可来喂狼,慈悲呀”
龙旭臣来崖州一来是因为好友和李萸在,二来是想借机历练,不像觉从是出于无奈。他原想在佛寺中多学习佛理几年再当一名苦行僧走遍天下,但他的声名太盛,总有女子前来打扰,也有学子来向他请教学问,甚至有以前与他交恶的人寻到佛寺对他冷嘲热讽。
他倒不是忍不下嘲讽,但是这些人却不定一忍得下对方,女子争风吃醋、替他出头的不少,后来还闹出事来。恰逢京城多事之秋,他又被借龙族改帝运一事触动,最终决定来崖州。如果早知道龙旭臣也要来,他说不定会再考虑考虑。
“你放着就好,我得闲自会收拾。”
“得了吧,你除了念经能做什么?别连野菜和毒草都分不清,到时候在山中昏了别被狼叼走。”
听龙旭臣两次提到了狼,身为崖州县令,尹皓生不得不出来替崖州正名。
“崖州没有狼,也没有虎,只有云豹和蟒蛇,以前曾出现过黑熊,但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近几十年崖州县内没有人再遇过。”
“你听听。”龙旭臣才不管有没有狼,有猛兽就行。
到底是谁该听听,觉从腹诽,既然龙旭臣自己想干活,他也懒得拦。三人很快把院子收拾了出来,至少让原来门窗破败的屋子整齐些。
“你能住到这里,倒是替我解决了麻烦。我原在想此处没了村民,要不要把房子都拆了,免得有贼盗入住,又怕罪村这五个村住不下,罪六村还得让人住过来,若连间房子也没有,他们来了都不好安顿。”尹皓生笑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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