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在廊下坐着也没有动,龙旭升无奈地先盛了一碗粥汤水给龙明晏,也能让他暖暖身子。
“这么烫,怎么喝呀。”李萸在边上吐糟了一句。
“也不是给你的。”龙旭升不禁怼了一句,又怕吓着儿子,好声跟明晏说:“我家晏儿肯定是知道要放凉再吃的。”
龙明晏配合着点点头,这个他当然知道。
李萸也没理会,问:“我的呢?”
既然都已经在做饭了,肯定有她的份吧。
“你且等等。”龙旭升无奈地说,他像是多了一个大女儿,还是个又懒又憨的。想到这儿,他都有些同情李家,也同情尹皓生,又庆幸自家儿子是个乖的。
龙明晏闻着米汤的香气也有点饿了,嘴里嚼着的已经没味的肉脯也被他不知不觉咽了下去。等了一会儿,他捧着碗小小喝了一口,发现还有些烫嘴不敢再多喝,又咬了一口肉脯暂时填嘴。
李萸见状凑过去闻了闻米汤,感慨了一句:“果然盐又忘放了。”
要不是嫌弃太淡,龙明晏怎么会嚼起了肉脯,至于烫……她是觉得一点也不烫,她还纳闷龙明晏的体质。
“你的身体适合灵修,又在湍关泽生活了好些年,应该存了不少灵气,怎么会怕冷怕烫的。”
这话龙明晏也不知怎么接,烫就是烫,烫的东西就不能吃,大人一直是这么跟他说的。他才五岁,又没有出过几次湍关泽,许多复杂的事他也不懂。
李萸看他沉默,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犯了蠢。她认识许多看着年纪小,其实并不小的妖族,也见过妖族幼崽作天作地的脾气,很难看到孩子就真把对方当孩子。
她还见过龙族的孩子,也就是臭鱼的侄子,也是小豆丁一个,软萌软萌的说话像是小大人,一言一行透着皇族威严。而那么小一个孩子,已经一万多岁了,她都不知道两人谁才是真孩子。
“你问个孩子这些做什么?”龙旭升无奈地打断她的话。
要说李萸真一点也不懂世情吧,倒也不算,她也是有自己的思量的,但有些时候她的行为真跟孩子无异,龙旭升跟她被困湍关泽的日子已经领教够了。有时,他会把李萸当成龙旭臣,可龙旭臣至少还听他的,李萸却是一句也不听的。
“连问都不能问?”李萸反问了一句。
这是能不能问的问题吗?龙旭升腹诽,在李萸面前放了一碗粥,只盼她有东西吃着能消停些。
又过了小半个月,李萸的伤也算是好全了。这期间,龙旭升问了龙明晏一些关于湍关泽的事,龙明晏许多事上都摇头,也说不出离开湍关泽的方法,他们只能继续在这儿关着。
李萸在假的湍杞道人玉牌里落下来的东西里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功法,照着练了些时日,至少不能浪费了呆在湍关泽的这些日子。
湍杞道人从木牌中脱困已经是翻过年的事情,对此李萸早有预感,她能感到木牌上灵气的涌动越来越厉害,猜测也差不多日子了。
湍杞道人被困在木牌上渐渐苏醒后,对外界也有意识,只是没法跟外界交流,也就无法求救。在湍关泽还有几处更适宜修行的地点,如果把木牌放到那里,他恢复得会更快。说到底,他与李萸一战并没有受太重的伤,只是一时力竭。
这种情况,一般服个丹药休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好,偏他被困在了木牌中,灵力无法恢复。好在李萸还知道给他准备聚灵阵,哪怕效用一般,至于让他有机会吸收灵力。
湍关泽本就是他的领地,这儿的灵气最益他恢复,可惜封印阵到底还是妨碍了他,花了这么些日子他才复原。
他撑裂木牌现身时动静不了,李萸等三人注意到,马上围了过来。
“师傅。”龙明晏一看到乌龙,就激动地上前。
在他的印象里,跟他最亲的还是陪着他长大的湍杞道人,这些日子对他慈爱的父亲以及喜欢陪他玩的李萸都比不过。
“站住。”乌龙命令道。
他还是龙形,发出的声音像是雷鸣,震得人耳朵生疼。龙旭升站到两人前面,怕他们冒然上前惹湍杞道人不快。
“仙师,之前是我们误会了,不小心伤着仙师,若仙师心中有气,冲着我来便是,总归是我识人不明的缘故。”
龙旭升怕湍杞道人还记恨先前李萸打伤他的事,这事说起来真不能怪李萸,她也是为了帮他们才出手,谁能想到湍杞道人是龙身呢。
湍杞道人并不言语,他看了李萸一言,不曾多说什么就腾云离开了。李萸看着他身上的流光以及远处聚拢过来的乌云心下一动。
“他要渡劫了。”李萸说。
这场面她太熟悉了。
就如李萸所说,湍杞道人的确是要渡劫了。
龙族的天劫跟人族不同,并不是突破修为才有。龙族有血脉传承,早早学会了化形和诸多法术,但他的成长却离不开天劫。像乌龙化为人形时看着像是个中年男子,其实他还是条幼龙。不管他在世上活了多少年月,他长不出来的角决定了他只是条幼龙。
幸好世上只有他一条龙,也不会有人来笑话他迟迟不进阶,但他却不能一直这样拖着不长角。要知道他若是一直不成长,就有可能殒落夭折。因为有这一层顾虑,他才答应收下了龙明晏,若是他真的夭折,总得有个人帮他守着湍关泽。
龙明晏是灵子,又姓龙,真的是再适合不过了。
湍杞道人曾想过再过上几十年还不渡劫,就把湍关泽交给龙明晏再闭死关。一旦闭死关,轻易不能再出来,却至少能保住一时性命。
他也不知自己是缺了什么,从封印中脱困后,忽地心有所感,头上角根处也隐隐发烫,似要突破。木屋附近不是突破的好地点,他飞向一处山崖,准备迎接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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