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安生呆在房间里的李萸总觉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事,反复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后,她就不再想了。既然忘了,就忘得彻底一些,会被忘记的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秋桐也收了消息得收拾东西,在李萸去找尹皓生的那段时间,她已经把东西收得差不多的,一直呆在李萸屋里不走,也是怕旁人看出李萸没在。等李萸安然回来后,她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外面没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就跟往常一样,就是官兵多了一点,街上也没那么热闹。”
秋桐也没有再问,她还有自己的东西要收拾呢。
李萸坐在屋里,也在想这件事,主要是在想他们要是这么回京城了,让青松道长和妙空道长处理漓县的事到底行不行,她记得妙空道长的主要技能在测算,打架好像不怎么行,青松道长更擅长跟阴差沟通,身手也一般。
不过他们若是遇上像桃本这么弱的,应该也打得过。要是对手弱成这样,她也没兴趣留下来跟对方交手。
“消息确实吗?”卫氏问跟着李承德身边刚刚回来传话的小厮。
“是。”小厮应了一声。
卫氏略一停顿,朝他挥了挥手,说:“回去老爷身边吧。”
等小厮退出了院子,卫氏又招了香云上前。
“圣驾午后就回京,我们就跟在圣驾后面,让各院准备着。老夫人那里看紧些,别让谁多嘴了。”
“明白了。”
卫氏也没有想到,遇害的那些人中会有许家母子。她见过许老夫人,跟家里的婆婆挺聊得来,许是为了替儿子谋前程,许多话都捧着她们婆媳。卫氏也让人去查过这位许秀才,算是个中规中矩的,婆婆若是想帮也没有什么。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竟然弑母后自尽,卫氏一时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等香云去外面忙了一圈回来后,卫氏想着两家的情份,又让她挑几个庄子里能干的的管事去许家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她这会儿也抽不出空来,又是发生那样事件的人家,她们原就该避着。
到了午后,李承德身边的小厮又来传话,让她们不必急着今日午后回去,明天上午走也行。
多缓了半日时间,一切事务倒也更好安排下去,卫氏心下微松,又不解为何改了时间,问了才知京中紧急来人说是京城也出了好几桩同类型的案子。
“这世道也不知怎么了……”她等无人时跟香云叹道。
“瞧着像是中了邪似的,不然怎么会跟约好一般对身边亲近之人下手,一般人哪里能下这样的手。”
若真是中邪,这事大概会交给道宫,就是查出了什么也会不了了之。卫氏曾听李承德提过相关的案子,最后都是草草结案,真相如何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发生了这么多案子,漓县县令也慌了手脚,正好李承德这个刑部尚书就在漓县,圣上又在上面盯着,案件就交由李承德全权处理。若是在京中,就是这样的重案用不着李承德亲自去现场,他是刑部尚书可不是刚调到刑部的小官。这不是赶上了是在漓县,人手不足又没有人镇场子,他只能去了几处现场转转。
卫氏一听说这事,便让厨房多准备些压惊的汤茶。
“二小姐在屋里吧?”她又问了一句,要是李承德真吓到了,少不得要找李萸帮忙。
“在的。”
李萸在不在,只要一问厨房就知道。那些身体不适没胃口的话,也就骗骗其他人罢了。
不过当天李承德没有回家,因京中出了同样的案子,他当晚就赶路随驾回京了,连辞行都是派的随从。漓县这边会另派专门办案的能手过来,许多人都清楚,这不过是走个过场。
七夕就在这一通兵荒马乱中过去了,谁也没心思顾上灯会。第二天天刚亮,卫氏等家眷也跟着回京,一起回京的还有杨家和尹皓生。
同日要回京的人家不少,马车在街上走得很慢。在车内实在闷得无聊,李萸听说尹皓生就在后面,还掀起帘子朝后看了一眼,想跟他打听一下最新的消息,后来见中间隔着许多人,叫过来也不方便,也就只能作罢。
放下车帘时,她忽地瞟见远处一巷子里有个白衣妇人跑了出来,嘴里喊着:“不是他、不是他……”
李萸觉得这妇人有几分面熟,不由多看了一眼,很快又见有人追了过来将她扶回去。扶她的人也有些眼熟,像是庄子里的。
也许都是庄子里的吧,她暗想,等马车离了堵塞的大街到了县外宽阔的官道,她才想起那妇人是谁。
她在查许秀才生魂时曾在许家见过这妇人,她是许秀才的娘子。
果然,就是再掩饰,内里换了一个人还是会有人察觉的,李萸暗想。也不知许老夫人察觉了没有,是否是因此才遭了难,若是如此,为什么秀才娘子却没事?既然她们发现了,为什么没有做什么,好像还替他张罗差事……李萸有点想不明白。
待到了中午稍作休息时,李萸本来不想下马车,却听到杨婷玉的说话声,她忽地想起她差点忘记的事是什么了,就是杨婷玉呀,她身上也有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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