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李蓃有些恍神，卫氏又问了一句。

李蓃摇了摇头，她现在也不知要不要跟道宫接触，莫大夫不会炼丹，还说炼丹要找道宫的人，现在她跟道宫的人也相识，除了一个龙旭臣与她算是结了点小仇，她跟其他两位应是没仇的，让他们帮她找个能炼丹的应该不难吧？

“你既然不是道宫的人，为什么要夜夜出去捉鬼？”

“有用。”

用？卫氏有些不明白，却不妨碍她跟李蓃这个世间许多人都知道的道理。

“恶鬼都归城隍爷管，你就这么天天去捉，可向城隍爷请示了？”

虾米玩意儿？李蓃皱了皱眉，只能扯了一个理由：“我会去问问道宫的人。”

“听说道宫京城的掌事——就是城隍庙的庙主，现在没有在京城，你问了旁人也做不得准。正好这几天你要侍疾，且好好在府里呆着，莫要夜里出门，一切等跟龙庙主商议后再定。”

“是。”

李蓃闷闷应了一声，也知自己该跟这个世间的修士多打打交道。好烦，以前这些事都是臭鱼出面的，她只要开打的时候站在最前面就好。怎么听着她像个打手，或者，像个傻子？

她被骗果然不是没有理由的，有些该自己处理的事，还得自己来。

不过让她留在家里尽孝，真的有点超出她的能力范围，她都没想过自己得做这事。唯一让她稍微安慰的事，因为青河鬼王，京城地界也没剩下什么恶鬼，而她也的确需要些时间消化融入她魂体的魂珠。

于是当天晚上，李蓃乖乖地去给老夫人侍疾了，不过老夫人没让她进屋。

“那是要嫁入侯府的，哪里用得着给我这个老婆子道歉。”老夫人懒懒地说。

卫氏闻言，倒没有像劝着李蓃那样劝着老夫人，也想看看李蓃有多听话。

李蓃耳朵灵，在外面就能听到老夫人的话，身边的秋桐还在等着里面通传，李蓃就已经跪下了。

“小姐，你这是……”秋桐一愣，想要扶她，却动不了她分毫。

“一边去，我办正事呢。”李蓃冷着脸说。

什么正事呀？秋桐心下不解，却不敢再动。以前的李蓃挺好侍候，只要给吃给喝就行；现在的李蓃，虽也只要给吃给喝就行，却常常冷着一张脸，看着凶巴巴的不好接近。

李蓃一跪，便有婆子进去报信了。

李老夫人一听，便是有几分得意，嘴上却说：“跪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当祖母的苛刻。让她起来回去吧，我这院子里这么多丫头，不必她侍候。”

婆子出去把话一传，本以为李蓃会有些什么反应，谁知李蓃就是一脸桀骜地跪着，瞧着不像是来认错，反倒是像来斗气的。

她自是听到传话，却也没有深信，反正不让她侍候她就跪，让她侍候了她就进去，夜夜皆如此，直到老夫人病好。

这事也就她事前想想艰难，其实一点也不难，还是很好的修行呢。

跪在地上，她思绪渐渐放空，开始默默运气，当年她在门内重伤都不曾断了修行，现在不过是跪着，更没什么问题。

她倒是顾自己修炼，却不知里面老夫人已经消了气，让人出来劝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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