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赌气进来的时候,宁归晚和权御各自坐好。
宁归晚脸颊是红的。
黎漾向来粗心,没察觉包厢内气氛有什么不妥,满心都是自己的烦恼:“我爸又打电话叫我回去,说那老男人父亲要做寿,我才不要去给他祝寿,我又不认识!”
黎漾逃家的原因,权御知道一些,但不甚清晰,他心系佳人,不在状态,也没兴致去深究小辈的心事。
手里端着高脚杯,视线落在宁归晚脸上,旁若无人。
黎漾还在说:“我也不想去认识,我爸好讨厌!”
宁归晚做不到男人那样气定神闲,心猿意马的,手指被男人嘴唇碰过的地方,像比别的地方少了一层皮,格外敏感着。
安慰黎漾的话,也显凌乱:“你爸也没恶意嗯,我是说,你若不愿意,跟他说清楚,我想他也不会强求你”
“我跟他说了,可他不听。”黎漾气道:“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
顿了下,“下次回去偷偷做个亲子鉴定看看”
宁归晚暴露在男人视野里的半边身子莫名发紧,只想快点结束这顿饭。
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
在男人抵达地下停车场到她主动应允他的那段时间里,可真的改变了关系,她又百般不适应。
以前还有抗拒的理由和底气。
现在,连这些都没了。
他想要什么,她都得配合。
又要藏着掖着不被人发现,可以想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得小心翼翼,直到男人卷了、腻了。
后半顿饭,黎漾气鼓鼓的,宁归晚也好不到哪里去,心烦意乱。
包厢外面是一条冗长的走廊,壁画浮雕,十分贵气,离开的时候,宁归晚还是跟黎漾走在权御后头,头顶几步一盏灯,地上男人的影子时长时短。
宁归晚一开始没觉得什么,后来发现那影子就在自己脚边,她盯着瞧了三秒钟,挪动了下位子,踩在他的影子上。
像是出了口气,她心口轻了不少。
黎漾想着事,回去路上很沉默,宁归晚和权御也无话可说。
到了老宅,权御却没跟她们一块下车。
“二表舅还要出去啊?”黎漾终于把心思从老爹包办婚姻的不人道行为上,回归现实。
权御点了支香烟,吐出一蓬薄雾,视线落在宁归晚身上:“夜里的航班,去趟加拿大。”
黎漾点头,“哦。”
宁归晚却诧异,想着和这人的交易,几乎没有经过大脑地脱口问:“今晚就出国?”
权御嘴角似有笑,路灯光影暗淡,男人看过来的眼睛里,浮着一层光,“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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