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晚压下想要挣脱的念头,双手在腿上握成拳,紧紧抓住裙摆。
脑海中浮现的是四年前,在照片上看到的权相濡和宁轻菡亲密的画面。
胃里翻腾,神经紧绷,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
好像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排斥所有异性的接触,那让她觉得无比恶心,尤其是在清醒的状态下。
“我知道。”但是开口的声音,那样平静,“您和权奶奶,会一直对我好。”
……
宁溶悦失魂落魄回到妹妹病房门口,听见里面传出云舒和宁宏华的争吵。
“……你到底要伤害小晚到什么时候?”云舒细气的声调里充满愧疚,“听霜知道你这么对小晚,她该多难过?”
“那你要我怎么做?眼睁睁看着轻菡失去性命?”宁宏华也很烦躁,“你就舍得?”
云舒低低抽泣,宁溶悦听得出她哭得纠结又痛苦。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云舒因为哽咽,说得含糊不清,“当初,我就不该答应跟你来申城,更不该答应让你认溶悦和轻菡做女儿,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这是老天给她们的惩罚……”
“妈……”宁溶悦及时推开门,脸上挂着柔和的笑:“你们吵什么呢?轻菡还没醒,别把她吵醒了。”
云舒看了眼宁溶悦,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坐在病床边握着宁轻菡的手,伤心地落泪。
宁溶悦看了会儿母亲,然后看向宁宏华。
“我在楼下看见小晚了,她状态似乎不太好,发生什么了?”
“以后不许提她!”宁宏华余怒未消,“以后我没那个女儿!”
宁溶悦惊讶地张着嘴,似乎被这个消息震惊到。
过了会儿,她说:“爸,你这是何必呢?她怎么说都是你的亲生女儿,虽然做错一些事,但血浓于水,你不该不认她。”
“我给她打个电话,叫她回来,你们好好谈谈,父女哪有隔夜仇?”
“不许给她打!”宁宏华沉着脸。
“爸……”宁溶悦还想劝。
宁宏华摆摆手,不耐烦:“你在这陪轻菡,我有些事要处理。”
目送他离开,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宁溶悦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
从医院出来,权御带宁归晚去了就近的一家饭店吃了午饭。
吃完,已经下午一点多钟。
宁归晚没再要权御送,自己沿着树影斑驳的人行道慢慢走着。
权御站在饭店门口,看着女孩的背影渐行渐远,眸中暗影沉浮。
良久,他缓缓开腔:“约宁宏华。”
……
一家大型集团,在其运营的过程中,不可能一点错误不犯。
美国那边有这样一些公司,专门曝光那些在美国上市的中国企业的经营错误,在那些企业股价暴跌过程中,谋取利益。
库洛克的浑水公司,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直到日落西山,宁归晚才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越洋号码。
“丘吉尔先生。”她说着英文,语气听不出情绪,“麻烦你告诉库洛克先生,关于天池集团的事,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你想通了?”手机里,传出性感的男音,典型的伦敦腔。
“你知道的,库洛克做空的公司,要么摘牌,要么停牌,无一幸免,我记得你曾说过,天池集团是你外公留下的产业。”
宁归晚此时正坐在天池集团对面的咖啡馆里,一抬头,就能看见天池集团大楼上大气的LOGO。
脑海中忽然浮现权御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库洛克先生太顺风顺水了,也是时候让他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这么有信心?”温斯顿.丘吉尔的笑声传来,“既如此,就听你的。”
顿了一顿,他又说:“你不在的这些天,艾拉很想你,你要跟她说话吗?”
宁归晚听见艾拉的名字,收回落在对面大楼的目光,嘴边的笑,多了些温暖,“好啊。”
没一会儿,手机里传出嫩生生的小女童音:“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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