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宁归晚将自己打扮得很低调,可是她的出现,依然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她对周遭投来的或探究或鄙夷的视线视若无睹,安静地跟在李安南身边,双眸不动声色扫视全场,在第三排偏左侧的一张桌上,瞧见了她想见的人。
耳边,听见桌上其他人跟李安南开玩笑说他带了女朋友,李安南笑笑并不解释,宁归晚看了他一眼,小口喝水,也没有说话。
订婚宴的流程很套路,没多大新意,宁归晚心不在焉地观看,订婚礼结束后宴席开始,整个宴会厅一片喜气。
酒过三巡,宁归晚余光瞥见一道人影走出了宴会厅,她起身,与李安南说了一声,然后跟着出去。
金吉祥从卫生间出来,看见站在墙边等人的宁归晚时,表情愣了一下。
不等他开口,宁归晚微笑起来,“金叔,好久不见。”
金吉祥看着她,目光探究,似乎想看清楚她找自己要干什么。
“金叔别紧张,我回国这么久,一直没有机会跟金叔好好说说话,金叔可否借一步说话?”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通往外面的玻璃门,两人走下台阶,金吉祥点了根烟,表情已经换上了随意,他看向宁归晚,“有什么话,直说吧。”
宁归晚笑了笑,“我记得我妈说过,金叔年轻时就跟着外公打拼,天池集团有今日,您是功不可没。”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
金吉祥笑了一声,“有功的可不止我一个。”说完,神色出现一丝缅怀,“可惜老董事长走得早……”
提起逝去的外公,宁归晚有些伤感,沉默了一下,她又笑起来,“公司里的元老,以金叔最为德高望重,外公走得早,我妈也走得早,我相信金叔也不愿意天池集团将来落入他人之手吧?”
这个‘他人’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公司里一直有传闻,宁溶悦会是下一任继承人。
金吉祥看向宁归晚,没说话,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有一分钟,他开口说:“你想要拿回公司,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宁归晚缓缓笑起来,“我不会让金叔失望的。”
金吉祥离开后,宁归晚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走向不远处的栈道,栈道下方是大片荷塘,十月上旬,荷花已经开败,借着灯光依稀能看见三两朵残荷。
她靠着护栏,侧头观望。
忽地,似乎是一种感应,她抬头朝栈道上方的观景台看过去,那儿光线不足,但隐约能看见一道黑色长影,嘴边咬着香烟,燃烧的烟头一闪一闪地散发猩红的光。
宁归晚几乎是立刻,认出那人的身份。
那人与黑夜融成了一体,不知怎地,竟有股寂寥的味道。
上次酒会过后,两人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正经见面,宁归晚站直身体,正想该做点什么来回应,却见权御已经抬腿朝她走过来。
她看着他走到跟前,脸部轮廓一点点显露,男人的五官可以用精致来形容,那是属于男性的精致,她笑了笑:“御叔叔,好巧。”
权御看着她,佳人如月,即便是花期正当时,这满塘荷花恐怕也不及眼前姑娘淡妆轻扫。
“一个人来的?”权御掐灭了烟头,不过没有随手丢掉。
“跟朋友一起。”宁归晚实话实说。
“那个朋友?”许是夜色太浓,权御那双深褐色的眸子显得格外深邃晦暗,说话时,他朝宁归晚身后看了看。
宁归晚顺着他的视线,看见匆匆朝这边走来的李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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