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爷爷对你,真好!”
薛玲仿佛没听出顾美美的话外之意似的,淡淡地说道:“顾爷爷对你,也不赖。”
顾美美:“”
这话听着,咋这么不对劲呢?
感觉就像,圈子里和人闲聊时,经常挂在嘴旁的一种随意关切询问的客套话一般,不带丝毫真情实意。
顾美美只觉得后背一寒,激淋淋地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放任自己的思绪,继续深想下去,只是微微垂眸,指着自己带来的那四个大小不一的箱子,笑道:“你的情意,我记在心里,旁的不说,等以后,我一定会回报的。”
至于,什么样的回报?这,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薛玲还能装不懂吗?当然不能!
于是,薛玲放下手里的茶杯,笑了笑:“我并没有做什么,这一切,本就是你应得的。”
“其实”说到这儿时,薛玲特意顿了顿,“就像我之前所说,顾爷爷虽然有些偏心,但,你也是他的孙女,他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孙女,而毫不犹豫地牺牲另外一个孙女?我觉得,你应该找个时间,好好地跟顾爷爷谈谈。”
末了,薛玲又一脸感慨地补充一句:“当然,这是我自己的看法。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也可以当没听过,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了。”
顾美美:“”这真不是激将法?
“谢谢,我会仔细考虑的。”
顾美美捏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粉嫩的指甲,也隐泛苍白之色,不想再和薛玲这个被薛家人捧在手心里疼爱呵护,真正达到了“要月亮,就绝对不给星星”溺爱程度的幸运儿探讨顾家人,为了能在顾参谋长面前出风头,而毫不犹豫地踩踏同辈或上辈人的肩膀往上走这类勾心斗角的事情。
毕竟,有些事情,没有发生在当事人身上,那么,对方永远是“站着说话腰不疼”!
“这四个箱子,是我最近收到的一些贺礼,我从中挑选了一些觉得适合你的,你看看,喜欢不?”
不等薛玲回话,顾美美又一脸尴尬地解释道:“这么多年,我头一次收到这么多的礼物我知道,将别人精心挑选的礼物,转赠与他人,是对对方情意的一种践踏,是一种极其不尊重人的行为”
“但,我觉得,如果,这些礼物我收下来后,却因为用不上,而束之高阁,岂不更辜负了对方的醇醇心意?到不如,将它们整理一下,挑选出朋友姐妹们能用到的,和大家一起分享。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有点道理。”薛玲点点头,很是随意地接话道,却并没像顾美美预料中那般,安慰情绪突然变得低沉失落的她,而是一脸的淡然。
仿佛顾美美不论说出什么样的处理这些礼物的话,都不会太过震惊和诧异,更不会因此而觉得顾美美在顾家的地位,确实不如她所见到的那般稳妥,而,作为朋友的她,在关键时刻,就必需伸出援助之手。
“我就知道,你是懂我的。”顾美美只觉得喉咙发苦,捏着茶杯的手指越发地用力了,脸上还不能显露分毫怨怼,“玲玲,听说,你被华大录取了?”
“是呀!”薛玲点头,用膝盖想,都能猜测到,这绝对是薛将军跟人得瑟的时候炫耀出去的。对此,她除了再次在心里感慨几声“老小孩”的特性就是不吃亏外,旁的,就剩下继续保持这样的荣耀,让薛将军能数十年如一日地在战友同事面前挺胸抬头,张牙舞爪的想法了!
“你呢?”
“真可惜!”话虽如此,但,顾美美的眼角眉梢间,可没多少遗憾和叹息。甚至,真要细细琢磨的话,还有几分嘲讽和讥诮,仿佛华大只是一所再普通不过的大学一般。而,接下来,她所说的话,也从这一方面得到了验证,“我被中大录取了。”
“恭喜。”敏锐察觉到顾美美情绪变化的薛玲,有些无语。在她看来,华大和中大,都是华国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所以,被哪所大学录取,不都一样的嘛?为什么就会觉得中大比华大“高大上”一些?
如果,顾美美有“读心术”的异能,肯定会挺胸抬头,一脸骄傲和得瑟地对薛玲说:本就如此!且不说,如今,军政这一块,中大毕业生,占据了一多半。这些人中,一多半的人都身居重位,集结起来,就是一股庞大且锐不可挡的力量。单说,未来几十年内,中大将会一直保持目前这种“独占鳌头”的领头人地位这一点,就是其它大学拍马也追不上的!
啥?
华大重科研?教出来的学生,个个都是挥挥手,就能改变世界格局的科学家?
那又如何!
想想看,自古以来,真正“流芳百世”,且“众所皆知”的科学家,有几位?而,举足轻重的领导们,可就不一样了,那是真正的流芳百世,人人皆知哪!
“顾珊珊呢?”薛玲可以对天发誓,这句话,她只是随口一问的!
谁能想得到,顾美美竟然越发地骄傲得瑟了,一幅好像已经将顾珊珊等人碾压成泥的姿态:“和你一样,也是华大。”
薛玲:“”好吧,她总算明白了,刚才,顾美美那莫名其妙针对和敌意的由来!合着,因为自己要和顾珊珊成为校友兼同学,甚至,说不定,还会成为未来科研事业上的好搭档,好伙伴,而忍不住就牵怒自己了!
“挺好的。”除了这句话,薛玲想不出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了!难不成,让她拍着胸膛告诉顾美美,她一定会像顾美美那样讨厌,甚至,憎恨顾珊珊,豁出性命一般去为难算计顾珊珊?
可,凭什么?
说到底,顾家两姐妹的争斗,和她有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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