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刚来京城那一天,在火车站碰到的被拐的那个小孩子,就是许家的长孙吧?!”
与此同时,从自己记忆中,找出这件事情的薛玲,也再一次地明白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的真谛。
想想看,连执掌家族重任,本该被家族保护得严丝密缝的长孙,都能“被失踪”,然后,机缘巧合之下被她救了,结果,竟然能等了好几个月后,才做出上门道谢的这极不“靠谱”的举动来。那么,再养出一个不能巧妙地分辨人心,又轻易就被人拿捏住,成为对方手里一杆指哪打哪的枪,真正可以用“傻白甜”这样字眼来形容的姑娘来,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怪不得”薛玲摇头,意味不明地感慨着。直到,将薛将军的胃口吊到最高,才在薛将军那瞪人的视线中,慢悠悠地补充道,“也不知道,前段时间,那突然就冒出来的我们家隔三差五,就派人送两大辆卡车的蔬菜瓜果到某部队这个传言,和许娟有没有关系。”
“许娟?”薛将军并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号人物,但,由于之前,薛玲曾特意提到许政委,因此,他就立刻猜测到,“许政委家的姑娘?”
“嗯!”薛玲点头,“听说,她和罗清婉是同班同学,两人一块儿上学,一块儿放学,是真正亲密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的好姐妹!”
许娟竟然和罗清婉“情同姐妹”!
早在流言蜚语传到自己耳里的时候,薛将军就因为罗清婉那隔三差五,就撺掇着林佟上门找茬的举动,而第一时间就让人调查了罗清婉,但,翻来覆去地查了好几天,也只查到这件事情,和罗清婉确实有些关系,但,以罗清婉的能力,并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就让这些消息传遍军区大院每个角落。
因此,他只是继续让人关注着罗清婉,到是没料到,这中间,竟能又有许娟,或者,应该说是许家掺了一脚!
薛将军眼神一懔,放下手里的报纸,一脸慎重地交待道:“这件事,我会再安排人去调查。”
薛玲点点头,并不意外薛将军的回答。
毕竟,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地爱与恨。而,从最开始,许家就和自家没结下“恶因”,因此,不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判定许家也有打压自家,进而“取而代之”的想法!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晨练结束后,等候薛玲的,依然是一根油条加两个鸡蛋的早餐。
对此,薛玲除了接受,还能做什么呢?
叹气,那是不行的。
一大早就叹气,会将一天的好运气都隔绝在外。
说薛将军迷信?
那更是不行的,毕竟,说到底,这也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爷爷,走啦!”
快速地解决掉早餐后,薛玲拿起手帕,按了按唇角,就背起自己昨晚重新打理过的书包,“蹬蹬蹬”几步,跑到薛将军面前。
“东西都准备好了?”薛将军放下手里的报纸,再次询问道。
“好了,都在这儿呢!”
薛玲拍了拍书包,顺势拽着薛将军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将薛将军往院外拖去,经过栽了满院的蔬菜瓜果时,还不忘记冲听到声响的大白和小白率领的一队鸡鸭兔队伍挥手示意,同时,篷勃的木系异能,以她为中心,朝四周漫延开来。
大人,一路顺风!
大人,我会努力地,结出最美味可口的果实!
大人,等你回来了,记得摘掉我身上那几朵最大,颜色最漂亮的花!它们可是我积攒了大半个月的能量,特意为你庆祝而开放的呢!
“叽叽喳喳”的植物声中,混入大白小白这两只特别高傲的大白鹅,带领的鸡鸭兔小队们引颈高歌的欢送声。
瞅瞅,这闹腾劲!
哪怕,这场景,这半年多来,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且,一次比一次热闹,但,薛将军依然觉得自己本就摇摇欲碎的“三观”,上面的碎片更多了,随时有彻底分崩离析的可能!
“玲玲啊”虽然,不知道薛玲怎么跟这些动植物们说的,让它们只在自己和薛玲祖孙俩在的时候,才会这般地肆无忌惮,其它时候,都安静得和普通的动植物没两样。但,薛将军依然担忧,某一天,这幕场景,落入不小心闯进薛家的“有心人”眼里,从而掀起惊涛骇浪。
即便,薛将军自认,凭他的能耐,只要他活着一天,那么,就一定能将薛玲护得好好的,并剁掉所有胆敢冲薛玲伸爪子的人,但,说到底,他今年六十二岁了,又还能活多久呢?
至于自己的接班人,也就是将接掌薛家家主责任和重担,从而早早就有所针对地开始继承人培养,并不辜负自己寄予的厚望,颇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长子?
除非,和他年岁相当的那批人,一个两个的,都死在他前面,否则,就算自己四个儿子和二十来个孙子抱成团,也不可能像老母鸡那样,将薛玲护得紧紧的,不让外界的风吹雨打惊动到。
这,就是所谓的“老而不死谓之贼”。
心里这般盘算的时候,薛将军也打定主意,自己一定要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以后,让它们动静小一些”
薛玲眨了眨眼,敏锐地察觉到了薛将军身上流露出来的担忧和关切等情绪,遂拽了下薛将军的衣袖,等到薛将军弯下腰来后,才踮着脚尖,凑到薛将军耳旁,轻声道:“爷爷,你放心,这整个军区的植物,都是我的眼睛,所有对我怀有恶意,摩拳擦掌想要算计我们家的人,都会被植物们盯上,隔个几天,它们就会向我汇报。”
“除非,接到我的吩咐,否则,它们就会一直盯着那个人。”
说到这儿时,薛玲特意顿了顿,眼见薛将军陷入沉思中,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停,又悄声道:“可惜,植物们能记住的东西,也是有限的。除非和我有关的事情,其它的事情,它们往往是听过就忘记了。我觉得,它们就跟那些鱼虾一样,脑容量太根本就存不住事情。”
所以,就别担心她会利用这种能力,窃听军区机密啦!
她又不是个傻瓜,哪能不明白,“知道秘密越多,就越容易枉死”这句话的真谛?
“你不知道,那些植物们,每天聊的话题,都是一分钟之前,发现了什么,然后,就又转头忘记自己说的话了。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它们怎么划分的片区,那一片区的植物,又是如何接话,接得那么顺畅的。”
“爷爷,等下午回来后,我就给你当当翻译,你就会明白,我每天都遭了多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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