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不知是薛玲那过于诡异的沉默表现,抑或是植物们又听到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总之,下一刻,植物们竟齐齐怒了。
大胆黄口小儿,竟敢满嘴喷粪!
大人一生放荡不羁,从不屑于说谎骗人!
就是,我们大人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小小蝼蚁,竟敢出口质疑,不识死活,不知好歹!
不行了,我忍不了,我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当着我们的面就敢这样,真是叔可忍婶不能忍!兄弟们,抄家伙,上,揍死他丫的!
加我一个!不将他折腾得上天入地,求救无门,就显示不出我们的厉害之处!
薛玲:“”
说好的严肃端庄呢?一秒变逗比是什么鬼?
很想笑,很想吐槽,但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不,这个不重要。
关键,眼下,可是阳光明媚,天气晴朗,人潮涌动的火车站,而不是那月黑风高,渺无人烟,适合杀人抛尸的荒郊野外!
众目睽睽之下,能做这事?
薛玲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遗憾,挥挥手,木系异能瞬间笼罩住附近的植物,成功地安抚住它们,阻止了一场来自于植物的“杀戮”。
也许,有人会说,强者的威严,不容冒犯。
但,别忘记了,如今这时代,可不是那道德法规混乱,人心倾扎,真正“强者为尊”的末世,而是一个人人都必需遵守一定法律法规的和平年代。
薛玲也不再是那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孤家寡人,而是身后有着一个庞大的家族,真正地“牵一发而动全身”!
当然,最重要的是薛玲喜欢这个“和平”的年代,愿意为之放弃一些东西。哪怕,那些东西,在过往那些年的历练中,早已深入骨骼,如今,必需真正打碎自己的“三观”,进行再一次的重塑。
但,人生嘛,总应该有所取得。
“吴哥哥,往这边走。”薛玲轻车熟路地来到那个妇人不远处,然后,才冲身后那位人高马大的便衣,道:“叔叔,就是那位。”
“小姑娘,你确定?”出乎薛玲预料之外,这回,便衣竟然一脸犹豫地看了看妇人,然后,不知在想些什么似的,又突然看向薛玲。
又一次准备扔掉手里的行李,和这位便衣一起冲上前,将这个妇人给制住的吴战士,眼角余光看见他的迟疑和踌躇,下意识地出声问道:“你认识?”
“不!当然不认识!”便衣忙不迭地否认,开什么玩笑?眼下这种情况,就算认识都不能说认识,更不用说,他确实不认识这个妇人!
“她家里条件不好,应该是从最贫困的农村来的,看起来不像人犯子”
这“脑回路”,真是让人醉了!
之前,她还只单纯地觉得这人是一个“仇富”的单细胞生物,可,如今才发现,这人不仅仅是头脑简单,不擅长思考,而是根本就没脑子!
“叔叔,小偷会在自己脑门上刻上小偷两个字吗?同理可证,人犯子也会在自己身上贴上人犯子的牌子吗?”
被“怼”了一脸的便衣,那原本一直压在胸口的怒气,生生被浇了好几桶滚油,一下子就窜得老高:“诶,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
“叔叔,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立刻冲上去,制住那个妇人,救下被拐的无辜小孩子,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教导另外一个小孩子上。”
不待便衣反应过来,薛玲就放开了紧拽包裹的手:“吴哥哥,来不及了,你快去!”
确实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同样邋遢的人,出现在那个妇人身旁。
而,这两个人,一个是三十来岁的男人,顶着张憨厚老实面容,任谁瞧见了,都会觉得他是一个没什么坏心思的乡下人,根本就不会对他生出任何提防戒备之心。另外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单是那张和两人相似的面容,就让人立刻猜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两人看见哭得特别厉害的小孩,不仅没有轻言细语地哄劝,那个十来岁的男孩,还拿带着浓重污垢的手指戳向小孩那白嫩软乎的脸颊,脸上更流露出浓浓的羡慕嫉妒恨来,紧接着,却又化为一片深可吓人的恶意。
另外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则解开那块包住小孩的脏兮兮红布,看起来是想要确认小孩一直哭闹不休是否尿了,觉得不舒服。表面看来,很像一个关心疼爱小儿子,却不善于表达出来的老农。而,其实,往深里想,不过是确认这个小孩的性别。
摊上大事了
这四个字,不仅在吴战士脑子里刷屏,就连那位不知为何,见到薛玲后,就一直瞧薛玲不顺眼,让薛玲一度怀疑“走后门”进入公安队伍的便衣,也都神情严肃地拔脚往前冲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来人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抢孩子啊”
“什么人犯子,这是我自己的儿子,十月怀胎才生下来的亲生儿了,咋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了别人的儿子,我呸!公安了不起啊?公安就能随便冤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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